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道理同樣作用於項超心中的天平。
兒子舉世無雙,女兒柔柔弱弱;兒子領兵需要多經歷磨堪,女兒從小就在沒有父母的環境中成長;養兒子可以防老,女兒馬上嫁人相處不了多久了……
一顆顆砝碼壓的越來越傾斜,由女兒照顧的項超很滿意現在這樣。
天色剛亮出門舞劍的小丫頭勁頭十足,每天打來洗漱泉水溫熱適宜,再加上不厭其煩的攙扶,從不消失的笑臉,使得項超一直感嘆,虞小子真是沒說錯,女兒就是父親的心頭肉啊,如果她出嫁那天來的更晚些就好了。
雛鳥大了總有出巢日,白菜熟了總有被拱時,項超的心願看來懸了。
今日的項然不同以往,看著漸漸升高的日頭,她遲遲不願動身與洗,無精打采的趴在窗欞往外看,大大的眼睛帶著焦急神色,塢堡通往山下的道路更是印在了腦中一般,怎麼……還沒出現?
“想什麼呢,小然?”
小丫頭徒然一驚,淺淺的施了禮說道:“叔母……今天是巳日……我……”
項夫人彷彿沒看見侄女委屈的快哭了,彎著眼睛說道:“對啊,巳日了,又是一年上祀節呢,小然,怎麼不去準備?”
“他……他不在呀。”
項夫人眼中的笑意更甚:“他是誰呀?”
“叔母你還笑!兄長不在,子期哥哥也不在,這笄禮……叔母﹌!”
拐了好幾個彎的語調有些膩人,項夫人反握著袖間小手,繼續調笑了:“你這小囡囡,就迫不及待要嫁人啦?聲聲念念全是那小子,也不知他有什麼好……”
臉上發燙的小姑娘開始抵賴:“還不是……還不是父親他們定下的親事,我都沒說過什麼的……”
“是啊,定親的時候你說全憑父兄做主,那之前是誰以歌相合吐露情意的?整個山上都知道了。”
“叔母﹌!”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那小子昨夜便回來了,到的有些晚,大夥安歇了才進塢堡。”
神采猶如實質般注入大眼睛,趕走所有的失望落寞,項然一躍跳出多遠,人閃的比話語還快:“我去洗漱梳妝……”
“慢點跑,這孩子……”
……
……
跟項然一樣,虞周也是事到臨頭才想起來,好像女兒家的笄禮,他這個早已束髮的男子是不能參加的,無論是德才兼備的正賓還是在旁相協的贊者,都是笄者的長母姊妹之流,自己不適合去啊,這可怎麼辦?
好在這山上魏轍積威甚重,敗壞些他的名聲應該沒事,虞周覥著臉弄了個有司混進去,那場面真是尷尬極了。
幾個同樣到了年紀的女子圍在悅悅身邊,對他指指點點的交頭接耳,銀鈴一樣的笑聲從不間斷。
“大哥,你怎麼來了?”
“呃……我來觀禮,咱們兄妹相依為命,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及笄了……”
虞悅性子是更活潑,可她又不傻,自家兄長那點心思連猜都不用,一想到自己差點被忘了,小丫頭不高興了:“是啊,小妹及笄了呢,大哥,按說女子成禮笄而字,你給我取好了沒有?太難聽我可不要!”
虞周更尷尬了,因為這個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