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墨家早已不復往日興盛,本就平淡無奇的墨者隱藏行跡之後更加難尋覓,所以對方的行事風格虞週一概不知。
最近幾天他甚至在想像,到底是心懷慈悲的黑社會?還是身居大義的僱傭兵?難以定義……
不管學說多麼的不爭無求,戰爭的本領可全都實打實的,所以虞周不敢大意,在塢堡裡做好一切防禦手段,光是勁弩就準備了三十張,結果人家到現在都沒來。
“子期哥哥!”
香甜的小丫頭醉人心神,這是緊張時刻的最好調劑,虞周只看了一眼就眉頭舒展露出笑容,說出來的話卻略帶責備。
“怎麼又在亂跑了,不是讓你跟緊了項伯父嗎,現在有陌生人來意難測,還是小心些的好。”
項然才不管,那些,小嘴一嘟巴拉巴拉不停歇:“哎呀知道了,爹爹總是擺弄弩機無聊死了,家中的菜板都被射了個通透,我好容易出來透透氣,又被子期哥哥數落……”
“好好好,不說了,我給你的手弩還在身上嗎?”
項然拍拍衣袖:“放心吧,我帶著呢,剛才還差點失手傷人,對了子期哥哥,咱們山上誰是頭領啊?”
虞周被問了個莫名其妙,這又不是山賊窩子,哪兒來的頭領?
“看,你也奇怪了吧,我也是不明白,好像韓老伯跟魏阿公都能稱頭領,不過在小然心裡,子期哥哥才是頭領,哈哈哈……”
看著笑瘋了的小丫頭,虞周心神一凝:“怎麼回事?小然你遇到生人了?”
“對啊,剛剛有個老阿公,差點被小然射傷,我把他帶去公乘大哥那裡了……”
這個當口出現的陌生人,那還用想嗎?虞周暗拍袖口,綽起長劍就走,小丫頭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緊緊跟在他身後:“子期哥哥你放心吧,那個老阿公沒大礙的……”
虞週一把攥住她的小手:“你沒事我就謝天謝地了,唉,怎麼這般沒防人之心啊。”
何止是項然,大夥似乎都沒發現多了個生人,即使有知道的,也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的虞周大為不滿,一個兩個都這樣,也太沒防範意識了吧?這安逸的日子固然好過,也難免讓人心無警惕。
路經魏轍房前的時候,發現他老人家正在看書,悠哉哉的小酒喝著、臘肉吃著、雪景賞著、搖椅躺著,還有空跟項然做鬼臉。
“師父,聽聞……”
“沒錯啊,你要等的人來了,怎麼還不去招待?”
“可是,您就不去?”
“我去幹嘛,你要是想打起來,那就讓老夫同行。”
還是算了,聽這口氣好像來者與魏轍也算熟識,只是這關係不咋地,不過老頭既然能安心待著,至少說明對方沒有惡意。
“那徒兒先去了。”
“嗯,去你的吧。”
“……”
有點意外,虞周以為墨家高客怎麼也得身手矯健氣度不凡,入眼的卻個糟老頭子,一身蓑衣大冬天都能聞到不和諧氣味,皓首蒼髯更是有些糾結。
如果說有什麼特別之處,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一雙手腳,處處都是皸裂的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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