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確實依法治國,也確實律法嚴明,那只是說不能鬆弛,可沒說不能繼續勒緊啊,在剛轉型的封建社會存著仰仗律法就有恃無恐的心思,那才是嫌活得長了。
天子一怒伏屍千里,將軍一怒,反正自己渾身骨頭不夠他碾的,虞周明智的沒繼續觸怒他,人家把治軍治下的手段都用出來了,結果自己完全不在乎,這會很沒成就感很失落的,再惹就炸了。
虞周縮起腦袋,不代表蒙恬想放過他:“聽說你又鬧事了,怎麼,打算立多少功勞脫罪?”
聽見這個就來氣,一出口就把基調定下了,那都是誰挑的頭啊,還有什麼叫又啊,我只想趕緊離開秦營離開你們這群猛獸好不好。
“回蒙將軍,軍帳之事實非虞周本意,至於今日陣前,小子不敢妄言。”
正說著,就見那名刀疤臉悄悄把精鐵甲交給成昂,蒙恬臉色一寒:“先穿著吧,以防今日回不了軍營。”
虞周目不斜視,好像與自己全無瓜葛,心裡可翻了天了,看來陣前動不成手腳了,頂風作案要不得。
那刀疤臉聞言看都沒敢看虞周,如果之前他還只當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現在上將軍一作註腳,這事兒可就懸了。
“卑下罪當不赦,今日一定再立新功!”
蒙恬忍住不去看部下禿幽幽的腦門,這小子分寸拿捏的很好,既立了威又屁事兒沒有,自己也不是絲毫沒有顧忌的,如果再往下鬧,陛下那裡肯定沒法交代。
而且從劍法看,蒙恬隱隱覺得有些眼熟,只是記不起在哪見過,他開始琢磨虞周到底師門何處。
“各歸本位,出發!”
隨著一聲號令,車馬聲頓時隆隆作響,這就看出精銳了,除了腳步馬蹄聲外,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壓抑的好像陰兵過路,藉著僅存的夜色往鄒嶧山趕去。
沒人給虞周安排什伍,他就騎著獨音隨蒙恬戰車一起前行,一路走一路尋思怎麼救齊國故舊,也不知道這群人跟日後的齊王田儋有沒有關聯。
越想越頭疼,看蒙恬的樣子,自己要想說上話首先得弄點功勞,功勞是什麼?是人頭,這就成了一個悖論,想要救人就得先殺人。
況且說話不一定管用,自從認識以來虞周就跟蒙恬處在對立位置,如果自己是大秦將軍,巴不得不受掌控的小子跪下來求人呢,就想看求我半天,老子最終不答應時你臉上的表情……
孃的,蒙恬的心思有沒有自己這樣陰暗?虞周悄悄打量了一下,覺得把人想再不堪都沒壞處,特別是一個隱隱的敵人。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鄒嶧山已經到了,秦軍開始整佇列陣,直到這時候虞周才注意到這群軍士的搭配,車兵壓根沒有,只有蒙恬的指揮車一架,騎兵只有零散的遊騎斥候,剩下的一半是手持戈盾的重甲步兵,另一半……身無寸甲頭梳錐髻。
虞周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是秦弩兵?看來蒙恬真的不打算留活口了,嬴政身邊的護衛軍總共兩萬之數,一下子就出動六千人馬,半數的弩兵足以掃清任何障礙。
明白了秦軍戰術安排,虞周覺得自己之前確實說空話了,這根本都不用短兵相接,如何使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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