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劍,硬弩,這他娘不是上將軍家裡出來的就有鬼了,軍士們不知道追捕什麼人,三個伍長心中有數,只是沒想到對方戰力如此兇猛,竟然連王卒近衛都奈何不得。
互相一使眼色,一名伍長打馬而走,這就準備搬救兵去了,戰馬沒跑兩步,又是一支弩箭無聲而至,馬上的騎士下意識的一偏頭,頓時感覺左眼一陣劇痛。
騎士絲毫不敢回頭,徑直而去,只留下虞周心中不住惋惜,這些軍士的盔甲看上去又厚又重,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虞周的手弩威力有限,可瞄準的地方不多。
要不是他們對一個孩子毫無防備,這一箭恐怕不能射中,就這依舊沒留下報信的人,看來要速戰速決了。
“徒兒啊,你從一開始就猶豫,是不是想著那句福在積善,禍在積惡?”
知道還問,死老頭,現在是跟你探討哲學的時間麼,也不看看周圍情形,就算沒你那句話,我一個長在紅旗下,漂泊在異鄉的五好青年也對扛農具祖先下不去手啊。
這跟前幾次不一樣,對付入室縱火犯和綁架犯他可以毫不心軟,一群被煽動而來的平民,實在不是痛下殺手的物件。
“如此甚好,看來為師思慮過甚,反而束縛了你的心性,看來日後,要多加教導你《道德本經》了。”
虞週一邊安撫項然,一邊注視著戰局,聽了魏轍的話心裡一個勁的嘀咕,我現在都後悔一開始的手軟了,居然還讓我學《道德經》,那玩意無為來無為去的,跟現在的場面有毛的關係啊。
魏轍只一打量,就知道虞周不以為然,他緩緩抽出長劍,開口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道德經》中固有夫兵者,不祥之器之言,可還有和大怨,必有餘怨之意,為師不是聖人,也不打算把你教導成聖人,既然有怨,那就怨者原之!”
精瘦的魏老頭彷彿化成一道閃電,快的連近在咫尺的虞周都沒看清他是如何行動,只覺得殘影一閃人就不見了,沒有兵戈擊鳴,沒有慘呼痛叫,甚至連腳步聲都沒有。
一個“之”字好像被風颳走一樣,從馬車直接飄向遠方,等魏轍的聲音在空中飄散,場面頓時離奇的安靜下來。
兩個伍長距離馬車有一丈之遙,一眨眼,馬前多了個枯瘦老者,正冷冰冰的望著二人,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老頭是從哪輛車上下來的,這種詭異的感覺,說是從地底鑽出來的他倆都能信。
“老頭,你……你……”
戰國的兵大多上過戰場,不存在怯戰問題,個個兇悍異常,作為王宮近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就是這樣九死一生才能存活的精銳軍士,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更讓倆人震撼的事情發生了,包圍馬車的軍士接二連三的倒地不起,就那樣直挺挺的撲在地上,帶著各種不同的表情,怒目而視的,嚴加戒備的,甚至還有陰笑準備偷襲的,就是沒有一個恐懼或者疼的面目扭曲的。
只是脖頸間的一道紅線,訴說這些生命的逝去。
魏轍擦了擦劍,自嘲道:“還是我徒兒的劍好,從不沾血的,居然給一個愣小子使,真是暴殄天物。”
雖然同屬一個方,鍾離眛還是渾身打了個冷戰,圍攻他的幾名軍士早已氣絕而亡,鍾離傻愣愣的捧著劍,不知道該不該交給魏轍,這個老傢伙竟然如此可怕!
想起自己對這位魏老的幾次不敬,真是——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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