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肖楚再次看到葉清秋在門口給了厲庭深一個吻。
他見怪不怪。
這兩天厲總的心情不錯,他整個人也跟著輕鬆了很多。
上車啟動了車子,肖楚便笑道:“我以為昨天您跟涼小姐在一起用餐的事情葉小姐會跟您鬧……”
車子裡的氣壓陡然沉了下來,肖楚突然意識到,好像從剛剛上車開始,厲總的心情似乎比前兩天不一樣。
厲庭深沒說話,只是一張臉平靜冷漠的讓人難以揣度。
鬧?
是啊,鬧。
當年那個動不動就跟他鬧脾氣的女人,去哪兒了?
他倒是希望她跟他鬧。
可她彷彿對他口中的一個“乖”字全方位的奉行不悖。
不說,不問,不吵,不鬧。
安安分分地做一個她所謂的“情人”。
呵。
她,總有太多種辦法往他的心上扎刀子。
雲淡風輕,輕而易舉,甚至什麼都不用做。
肖楚一顆心懸了起來。
看來,這是鬧了?
可剛剛明明氣氛很好……
“下午,你帶著她去買中秋禮物,明天帶她去薄老太太那裡。”
再開口,厲庭深只是吩咐。
明天帶葉小姐去薄老太太那裡……
明天中秋……
肖楚這才想起來,中秋節,兩個人不在一起過。
“其實手術完,應該可以趕得上跟葉小姐一起過……”
厲庭深閉上了眼睛,雙手緊握,聲線繃的幾乎要斷裂。
“如果有意外……我該怎麼跟她過?”
肖楚的心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他相信,這輩子,都不會再經歷比三年前更難熬的日子了。
如今的厲庭深,人人都熟知的商界新貴,有著極深的城府,有著極端的手段,手握權勢,矜貴高雅,讓人以為他就該是這樣一個人,八面玲瓏,任何事情手到擒來,隻手遮天,呼風喚雨。
可是,有誰見過他害怕的樣子?
害怕到紅了眼睛的樣子。
他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