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深眉心蹙起,臉色沉下。
見他起身,葉清秋拉住他的手腕,“發生什麼事了?”
“你乖乖在這裡等著,我去對面一趟。”
說罷,他捏了捏她的肩膀,撫開她的手,抬腳跟著肖楚離開。
一直看著厲庭深的身影不見,葉清秋最終也站起身,跟了過去。
厲氏的年會現場,秦?正坐在多媒體臺上的臺階上,手裡一瓶喝了一大半的烈酒,此刻正在仰頭往嘴裡灌。
一張臉染滿了醉意,在看到厲庭深時,更是冷笑一聲,手臂撐著臺階,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朝著他走來。
“厲……庭……深……”
他遠遠就指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喊出厲庭深的名字,每個字都像是生生被他用牙齒咬磨出利刃又淬著毒的發音。
“你厲害……真是厲害……”
他冷笑著,朝厲庭深伸出拇指。
“我承認,你手段了得,心狠手辣我也算是見識過了。絮兒說成王敗寇,我秦家技不如你,走到這一步我怨不得誰。呵……怨不得誰?我秦家沒招你也沒惹你,就因為秦家擋了你的路,就因為你看中秦家手裡的東西,你就霸佔了我秦家幾代心血……”
在場的人沒想到放假前一晚的年會上會遇到這種事情,聽著秦?的話,他們神色難免微妙。
他們是有聽說過自家這小東家的手段,就秦家的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
因為在此之前,他們也沒聽說過秦家跟厲氏有什麼過節。
收了秦家只不過是臨時起意的事情,因為當初這位秦家少爺差點輕薄了葉大小姐。
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所以就此惹怒了厲庭深,從而對秦家下了狠手。
當然也有人聽說或者猜測是蓄謀已久?
如今這秦?的反應,似乎是後者可能性更大。
“看在你如今還是秦氏的股東之一,秦?,還聽得懂人話,就馬上從這裡離開。”
當初秦家散盤,大多人都交出了股份,唯有秦?當初住院,就算是醒了也死咬著手裡那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撒手。
秦?笑了起來,“放心,我很清楚這裡不是秦氏,也很清楚這裡是你厲氏年會……我當然不能在秦氏怎麼樣,那是我秦家最後一點東西,我不能給它抹黑,就像這厲氏對你的意義一樣……你毀了我秦家,你說……我不如也學你,把厲氏毀了,讓你嚐嚐我今天這種滋味怎麼樣?”
厲庭深冷冷看著秦?,“秦家你守都守不住,又拿什麼來毀厲氏?”
這句話,似乎把秦?最後一絲尊嚴耗完,他佈滿醉意的眸子漸漸被憤怒和陰狠取代,血絲充斥著他的眼眶,看起來格外瘮人。
彷彿下一秒,他就會突然撲上來跟厲庭深拼個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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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抬起手中的酒瓶猛灌了幾口,之後將酒瓶用力砸到了厲庭深旁邊的桌子上。
那碎裂的聲音像是猛然刺斷了葉清秋的某根神經,下意識地,她抬腳快步走向厲庭深,在看到秦?突然舉起手中殘留的碎酒瓶朝著厲庭深刺過去的時候,她臉色一白,腦子空蕩蕩的一片,恍恍惚惚喊了一聲,不顧腳上還穿著她並不擅長駕馭的高跟鞋,在第一時間跑過去扯著厲庭深的胳膊,一個用力,兩個人抱在一起轉了半圈……
葉清秋緊緊抱著厲庭深,擋在了他身前。
一滴鮮紅的血滴在厲庭深的手背上,懷裡突然出現的女人身體幾乎要從他懷裡掉下去。
整個宴會廳裡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根本沒想到葉清秋會突然出現的厲庭深,此刻卻被手背上的血激紅了眼睛。
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見,那張大多時候都冷漠淡然,最多不過雲淡風輕染著一分薄笑的臉,此刻像是一把已經沁了血光的劍刃,裹著嗜血的煞氣,看向對面的秦?。
葉清秋手臂和腳踝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看到厲庭深那已經毫無保留的憤怒,用力抓著厲庭深的衣服,整個身體都疼的發顫。
“厲庭深。”她用力站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