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情此刻連眼睛都忘記眨了。
原來還有這種說辭。
原來可以為對方心甘情願去死早已經不是什麼刻骨銘心,可歌可泣的事情了嗎?
她要好好活著,他也想要她好好活著。
這種逆向默契,可真是難得。
她苦笑了一聲,眼淚又掉了出來,“原來我把命給你,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楚博揚見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一種疲累感突然湧上來。
“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你總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
這是無論如何都要跟她撇清關係了嗎?
季情用力咬著唇,沉默良久,才緩緩道:
“剛剛那些話……能不能當我沒有說過……是我衝動了……”
楚博揚淡淡看她一眼,“可以,但是我剛剛說的事情……”
“博揚哥,陪我聊會兒天吧,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季情打斷了楚博揚的話,見楚博揚蹙眉,季情又道:
“我剛剛跟眠姐說了很多,你不好奇我們都聊了一些什麼嗎?我想……眠姐她不會跟你說太多……”
楚博揚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後解開西裝的扣子,彎身坐到了沙發上。
季情笑了笑,“我跟她說了,我有心臟病,所以你這麼多年才對我格外照顧,她總覺得這個孩子是你的,我說不是她好像也不相信……”
“她還說相信了,要承擔一個可能性的後果,如果不信,她不用擔任何風險。所以她並不打算跟你繼續下去。”
楚博揚的神色越發的沉冷,助理之前跟他說她去公司找他的事情,他現在也知道她要找他做什麼了。
“我是太心急了,如果不是她剛剛的態度看起來很堅決,我也不會跟你說剛剛那些話……”
姬鳳眠覺得,也許她上輩子真的挖了季情家的祖墳,以至於這輩子老天爺讓她來還債了。
剛剛開啟車門,一把刀子突然抵在她的腰上。
下一秒便被捂住了嘴巴。
當後面的男人顫抖著聲音緊張地問她是不是季情的時候,她瞬間就有一種把季情碎屍萬段的衝動。
季情剛剛跟她講了她“又苦又難”的過去史,楚博揚的助理又就為什麼對季情重兵把守的原因,她不難想到,身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就是那個不久前出獄的在王成偉。
剛剛還在嘴邊的歹徒如今真就拿著一把刀隨時隨地都要捅了自己,這世界玄幻的她都想爆粗口。
“我不是你要找到人。”
“你胡說!”抵在腰上的刀突然用了幾分力,姬鳳眠身子僵了一下,有痛感從腰上傳來。
也許是意識到這個地方並不安全,王成偉動作迅速地綁住了姬鳳眠的雙手,將她推到了車上。
之後他緊張地跳上姬鳳眠的車,啟動車子,慌慌張張地開車離開。
姬鳳眠坐在後面,將內心的恐懼不安壓下去,冷靜地看著前面開車的王成偉。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真的抓錯了人。”
“你不是她那你是誰?跟你一起出來那個男人,一直在她病房外守著!”
姬鳳眠咬了咬牙,“你什麼腦子?誰規定男人還不能認識其他女人了?我是去探病的!”
王成偉似乎動搖,整個人顯得更加慌亂。
“你閉嘴!……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我看著你很眼熟,你沒道理不可能是季情!”
姬鳳眠臉色微微變了變,沒再繼續說話。
眼熟可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