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從淮南王府邸出來之人,只有玲瓏公子、遺音、白芷庸、晁三、韓章、李剪和四名手下,當晚遺音請了十名郎中替大家診斷,十人均說他們中了劇毒,但無一人說得出毒的名稱,也不知道這毒何時發作,更不要說配藥解救。
第二天早上,遺音派遣紀氏姐妹領著大部分手下去接應晁二,晁四,實則讓他們遠離這場紛爭,而她自己則同白芷庸繼續在城中尋找靳無顏的下落,但遺憾的是,始終沒有一點訊息。
三更時分,但見漆黑的房間中,亮起一點火星,接著火星閃了幾閃,桌案上的油燈被點燃,窗紙上映出一道清麗的身影,清麗的身影緩緩移動,似乎要開門出來,果然,只聽‘吱嘎’一聲,房門開了。
那道清麗的身影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司徒遺音,只見她緩步踱出迴廊,目光投在院中的梅花樹上,心中一動,嘆道:“我春末初秋踏足江湖,時間過得這樣快,目下已經入冬了。”
昨夜風雨洗禮,氣溫降了許多,院中的梅花已經盛開了,花香陣陣,撲鼻沁心,卻無法洗滌她心中起伏的思潮,一縷情絲,千萬愁緒,縱橫交錯,如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緊緊束縛。
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這樣深夜了,遺音姑娘還沒有安歇?”遺音轉身望去,只見玲瓏公子倚在一株梅樹旁邊,心頭微微一震,淡淡笑道:“你不是也沒有安歇。”
玲瓏公子看著遺音的笑容,呆了一呆,好一會兒才走近兩步,問道:“你有心事?”遺音點了點頭,說道:“晁家四位前輩替我送信,卻連連遭遇暗殺,啞人的線索也斷了不知晁二、晁四前輩是否安好?”
玲瓏公子豁達一笑,說道:“盡人事聽天命,相信兩位前輩福大命大,定能化險為夷,而且你已派遣紀氏姐妹去接應了,萬事冥冥中自有安排,你再擔心也無濟於事。”
遺音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還有白姐姐的傷勢,已經過了兩天了,還有一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到無顏,那誰還能救她?如果找到了無顏,但無顏也沒辦法救治,那又該怎麼辦?還有我們身上的毒………”
玲瓏公子聽她無力的擔憂,心疼的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想那麼多啦,這天寒露重的,如若沒有睡意,咱們對飲幾杯如何?”遺音苦笑一聲,說道:“也罷,也罷,愁緒添白髮,但憑酒寬心。”
玲瓏公子精神一振,讚道:“好句!我這就去準備酒菜。”他剛一轉身,便見到白芷庸緩緩行來,身後跟著連個青衣小婢,行在前面的小婢手中託著酒菜,後面的小婢拎著火爐。
玲瓏公子拱手叫道:“白姑娘。”白芷庸瞧了他一眼,說道:“我猜遺音難以安睡,特地來看一看,沒想到玲瓏公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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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公子見她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心中暗道:“白芷庸雖則漂亮,貌若仙子,但性情太過清冷,實在不如那靳無顏的嬌媚柔情,難怪遺音要移情別戀,”想到此處,情不自禁的看向遺音,又暗道:“而這個女人剛柔並濟,一顰一笑都勾魂攝魄,只可惜喜歡女人,哎,有什麼辦法能使她迴歸正途呢?”
遺音聽到白芷庸的聲音,立刻回過身去,微微一笑,說道:“肚中酒蟲剛好作祟,白姐姐就送酒來了,難不成白姐姐能未卜先知?”白芷庸橫了她一眼,目光轉向玲瓏公子,說道:“非禮勿視,玲瓏公子瞧夠了麼?”
玲瓏公子回過神來,顛了顛手中竹簡,尷尬的說道:“失禮了,失禮了,一會兒自罰三杯,向二位賠罪。”白芷庸不再理她,讓小婢將火爐、酒菜放在院中石桌之上,道:“你們退下吧。”
待擺好菜餚,煮上米酒,遺音已從屋子裡搬來一張木椅,椅子上墊了厚厚的棉被,說道:“白姐姐,請坐。”自己則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只覺得石凳冰冷刺骨,便暗暗運用真氣抵禦。
白芷庸見她如此細心,心中歡喜,臉上露出笑容,首先給她斟了一杯酒,說道:“快喝吧,也好抵禦嚴寒。”遺音接過酒盞,一飲而盡,讚道:“煮酒澆悽切,驅嚴寒,及時悅。”
玲瓏公子也為自己斟了一杯,大口喝下,說道:“好一個及時悅,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活著就應該及時行樂。”接著又連飲兩杯,說道:“方才施禮之處,還望兩位見諒。”
遺音道:“玲瓏公子客氣了。”玲瓏公子道:“如今你我坐在同一條船上,若再公子、姑娘的稱呼,未免見外,從今以後,我便稱呼你為遺音妹妹,你若不嫌棄,亦可叫我一聲簫大哥。”
遺音向來不拘小節,當下點頭叫道:“簫大哥。”玲瓏公子哈哈一笑,道:“好妹妹!”
白芷庸目光一顫,暗道:“這玲瓏公子素來高傲,如今折節下交,想來必有所圖。”玲瓏公子收斂住笑容,說道:“其實……哎,折葉傷人鄙人到聽說過,但飛羽殺人,鄙人甚是懷疑。”
遺音淺嘬了一口酒,說道:“不瞞簫大哥,小妹三度與之交手,第一次在鳳陽城外不遠處,第二次則在滁州城郊野,今日下午算是第三次了,但實際上與使用飛羽者交鋒僅有一招。”
她的目光忽然集中,一口氣飲下杯中殘酒,繼續說道:“那支飛羽很快,如閃電、如流星,直刺晁大前輩的心臟,若不是大刀將那飛羽阻礙了一下,再加上晁大前輩舉世無雙的輕功的話,那支飛羽定將要了他的命。”
玲瓏公子吃驚不已,問道:“當真如此厲害?”遺音給自己斟滿酒,一口氣喝了下去,重重的說道:“不錯!”她的神情很是緊張、凝重,彷彿這杯酒下肚,才能壓制住內心的驚怕。
玲瓏公子更是吃驚,與她痛飲了一杯,問道:“你與對方三度交手,可曾發現什麼端倪、線索?”遺音將三次交手的情景說一遍,哀嘆道:“不知道接到密函之人能否安全抵達滁州城。”
白芷庸再次為她斟滿酒,說道:“不管你怎樣擔心,事情已經無可逆轉,你不如打起精神,為討伐大會作好準備,至於我的傷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靳姐姐已經來了。”
原來遺音心中為赴會的武林人士擔心,耳目失了靈敏,竟沒有發覺有人潛入院中,此刻聽白芷庸道破,心中又驚又喜,連忙抬眼四望,叫道:“無顏,你在哪裡,你真的回來了嗎?”
她話音剛落,靳無顏的身影就出現在她身後,遺音連忙回身,只見靳無顏臉色十分難看,快步向前,去拉靳無顏的手,問道:“無顏,你的臉色很不好,是身子不舒服嗎?”
靳無顏躲開她的手,目光落在白芷庸身上,說道:“可能我來的不是時候,所以遭了涼風。”遺音想不出她在暗喻什麼,連忙斟了一杯酒,遞了上去,說道:“來,喝杯酒暖暖身子。”
靳無顏橫了她一眼,心中暗道:“我剛走,你就與白芷庸庸卿卿我我,還當街打情罵俏,真是沒良心。”想到此處,不禁鼻子一酸,反身奔入房中,落了門栓,簌簌的哭了起來。
遺音只覺得一頭霧水,呆了一呆,疾步上前,拍打著房門,問道:“無顏,你怎麼啦,怎麼突然哭了?”靳無顏粉背靠在門上,一直哭,任她怎麼拍門,怎麼問話,都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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