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無顏吃了一驚,右腕一抬,左腿猶如綢帶一般折轉過去,啪的一聲,踢在未時之人的肘上,心中暗道:“好險,若被她抓住,便要承受十二人之力,手腕非得碎裂不可。”
就在她心念轉動之間,申時女子的長劍已經遞了過來,將要觸及靳無顏的手腕之上。
群豪見此,似乎明白了這大橈陣的原理,頓時恢復了信心。
就在申時之人長劍將觸未觸之際,靳無顏雙目之中突然大放神光,炯炯的逼在申時之人的臉上,右手短劍一挫一吐,不僅避開了對方的攻擊,更發出強大的無比內勁,反向撞去。
但這十二個人默契程度已到了□□無縫的程度,竟將靳無顏撞來的內勁,稀釋開去,與此同時,子時之人突然一屈雙膝,打了一個前栽,長劍藉機遞了出去。
柳遺音看得心中一緊,大喝一聲,道:“小心!”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靳無顏左手一屈一彈,向後退了兩步躲開劍刃,舉手拂拭一下頭上的汗水,隨手將汗珠彈了出去,汗珠霎時凝結成冰,猶如利刀一般激向亥時之人。
豈料那亥時之人竟然凝立不動,而那午時之人卻長劍一揮,暴射出一道冷電般的神光,對上那滴凝結成冰的汗液,將其打回原形,而已時之人身子已經橫移過來,左手一場.劈了過去。
靳無顏初練神魔重心,身子狀況剛得到改善,如今面對強敵,只覺的舊病復發,難以支撐,但她乃是不服輸之人,短劍立刻橫裡一推,剛好封架在已時之人的左手手心上。
對方自是不願意空手接白刃,勁道方交,立馬向後退了兩步,但靳無顏還來不及高興,酉時之人長劍突然向前一探,上下左右,各劈一劍,勢道之快,直叫人無法看清。
酉時之人長劍一擺一動之間,已從四個部位,攻出四招,四股潛力、暗勁,分由四個方位,蜂湧而去,但見靳無顏腳下一輕,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巧妙躲開。
豈料八把長劍突然飛起,對她緊追不捨,分別取她天靈、脖子、雙手、心臟、小腹、雙腿,靳無顏避無可避,只得運起渾身功力,凝結起一層護體氣罩,硬接這一招。
只聽砰砰砰砰……八聲大響,八把長劍撞向靳無顏的護體氣罩之後,彈回到那八人手中,靳無顏也從半空中飄落下來,人已累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蘇木等人見此,均要躍起:“姑娘,我來助你。”
靳無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誰都不許過來!我們雖為魔道中人,但也要言而有信,今日我若戰死在此,你們誰都不能違背約定,更不能立心報仇。”
蘇木等人知她為人,說一不二,不敢違抗,只能含淚點頭,而柳遺音則一動不動,望著場中出神。
靳無顏道了一聲“很好”,身子一側,左手一探,五個纖纖玉指,猛向子時之人腕脈之上抓過去,她之所以這樣,乃是因為五行之中,子時為水,未時為土,所謂水來土掩,她想借助相生相剋的道理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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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十二個人心靈相通,她那手指將要觸及子時之人腕脈之時,卯時之人的身已經橫移過來,陡然一抬手腕,屈指一彈,一縷指風,直向靳無顏那伸來五指上擊了過去。
靳無顏未料到她們反映如此之快,避閃無及,只覺腕上一麻,抓向子時之人的手,勁力忽失,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但她心有不甘,陡然一提真氣,閉住了左臂袕道,右手短劍反切回去,瞬間化成金克木,佔了上風。
卯時之人始料未及,雙目圓睜,逼視到靳無顏的身上,人卻疾快的向後退了兩步,低聲喝道:“閣下已成強弩之末,還不束手待縛……”語聲未絕,左掌突然疾翻而起,拍向靳無顏前胸。
這一擊,來勢猛烈,若被打實,五臟六腑定會碎裂,一命嗚呼,正在這時,柳遺音突然急竄出去,左手抱住靳無顏,右手一轉,猛向那人左掌迎去。
雙掌接實,柳遺音只覺得對方真氣,猶如山洪暴發,鋪天蓋地朝她打來,她根本敵無可敵,只覺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飄蕩,接著耳邊一聲巨響,便失去知覺了。
巨響之中,眾人抬眼望去,只見卯時之人向後退三步,而柳遺音和靳無顏皆被震飛出去,墜入激流暗湧的淮河水中,皆是一驚,呆立當場。
片刻之後,正道中人歡聲雷動,高聲說道:“勝啦,我們勝啦。”但白芷庸卻流下淚來。
翌日,一輛半舊的烏蓬大車衝破晨霧,衝出了鳳陽城。
趕車的是一名老者,鬚髮已全都白了,但駕車馭馬卻是孰練已極,看樣子是常年駕車的好手。
馬車外表外十分陳舊,但車蓬中的陳設,卻可稱得上是江湖罕見,今世少有,車廂中鋪著厚厚的錦褥繡被,就彷佛女子閨中的繡床一般,中間放著一張小桌案,桌案上放著一具小茶臺,茶臺畔放著碧沙食櫥,食廚東面放著一隻暖壺、一疊新的衣衫、一方棋坪、一具絃琴,放眼望去,這車廂中當真是琳琅滿目,再無半分空隙。
一名女子伸出纖柔的右手,掀開車簾,舉目遠望,淡淡的說道:“呆子,天亮了,我們已經出了鳳陽城了。”原來這人就是白天墜入淮河的靳無顏,而她口中的呆子,自然就是柳遺音。
柳遺音躺在榻上,臉色有些發白,目光從視窗飄了出去,幽幽的嘆道:“我沒有想到,我還能活著,還能見到東昇的太陽。”靳無顏回頭橫了她一眼:“說什麼傻話,快快重說。”
柳遺音想起昨日大橈陣中的兇險,仍然心有餘悸:“難道不是嗎,若不是小黑救了我們,我們已經到閻王殿報道啦。”靳無顏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我們能夠死裡逃生,確實要感謝小黑和姑奶奶,只是昨夜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她了。”
柳遺音心中也是惆悵,說道:“萱婆婆那一輩人的感情,真是專一堅定,哎,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能不能找到知更婆婆?”想到這裡,自然的念起白芷庸來,心中滋味更是複雜。
靳無顏知道她又在想念白芷庸,氣呼呼的將臉湊了過去,說道:“當然能找到,俗話說的好,守得雲開見月明,她這般痴戀,上天定不會虧待她。對了,你老實告訴我,昨天為何不要命的撲上來救我?”
柳遺音心中疙瘩一下,翻身起來,說道:“你一夜沒睡,我給你煮杯茶湯,給你暖暖胃好嗎?”
靳無顏伸手去捏柳遺音的耳朵,輕哼一聲,說道:“不好,你先回答我。”柳遺音就是不回答她的問題,躲開她的手,重新躺下去,又拉了被子蓋住頭,說道:“我頭痛,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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