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無顏私心作祟,自然要選擇汗蒸這個方法,所以她吩咐眾人連夜起灶,一來將五樹七花熬成藥湯,喂柳遺音服下,二來大量燒炭,裝入銅盆中,作為備用。
他們將炭盆放置於一個窄小的房間的四個角落,並在屋子中間放置了一桶涼水;屋外面,則派了十五個人,每人提了一桶水,隨時準備著往屋外四壁上上澆水。
此舉,一來防止木屋太熱燃燒,二來把熱氣鎖在屋子裡。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之後,靳無顏在劉玉鳳耳邊吩咐了幾句,便抱著柳遺音走進房間。
她將柳遺音放在木榻上,舉起雪白的玉婉去脫她的衣服,她的心情大概很是激動,所以她的雙目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玉手也微微顫抖。
她好不容脫掉了柳遺音的外衣,隱約看到褻衣下面的粉紅肌膚,身心猛地一顫,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心臟處發出,一分為二,一道直衝腦頂,一道沉入丹田,教她情慾昏昏,身子燥熱。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閉上雙目,說道:“罷了,罷了。”然後撕下一塊衣襟,矇住自己的雙眼:“我實在不願意乘人之危,但我相信,終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與我合歡。”
靳無顏蒙上眼睛之後,速脫掉柳遺音和自己的衣服,輕聲喊道:“玉姐姐,點香。”然後猛地提了一口真氣,左掌撫胸,右手伸出食指,緩緩點在柳遺音頭頂神庭穴上。
柳遺音的手指微微一彈,只覺一股熱氣從頂門直透下來。
正在此時,靳無顏第二指已經點了過來,落在她的神庭穴下兩寸的人中穴上,接著一路向下,點過天突、紫宮、檀中、鴆尾、中腕,最後落到神闕穴上。
靳無顏點完這八個大穴之後,外面的香線剛好燃完,稍作休息以後,又喊道:“再點香。”話音剛落,便以極快的手法點過柳遺音大椎、身柱、神道、靈臺、至陽、筋縮、懸樞、命門八個穴道,手法快如閃電,落指毫無偏差。
此刻,外面香線只燃燒了三分之一。
靳無顏治療完畢,拉過衣服,給遺音蓋上,然後解開眼睛上的布條,看見柳遺音身體周圍的綠色汗液,才安心整理自己的衣襟,可是她剛將褻衣穿好,身子突然一晃,伏倒在地。
外面香線燃盡之時,柳遺音睜開眼來,但見靳無顏昏倒在地,心中又疼又煩。
她疼的是靳無顏竟然為了她傾盡所能,煩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靳無顏的情意與心機,要知道她昏迷之時,並未耳感閉塞,因此她將靳無顏與子車萱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長嘆一口氣,將靳無顏抱到榻上,暗道:“事到如今,只有走為上策了。”可是屋子周圍全是靳無顏的人,她又如何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她思來想去,終是無果,只得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在她發呆之際,突然被一陣嗚咽之聲驚醒,不禁吃了一驚,轉盼望去,只見靳無顏滿臉淚珠,滾滾而下,心中一疼,暗道:“什麼事情,能令她在睡夢之中也驚哭不止?”
思緒之間,靳無顏哭聲越來越大,全身也輕微顫動起來。
柳遺音心中一慌,急急叫道:“靳姐姐!靳姐姐!”靳無顏霍然坐了起來,嬌嚶一聲,撲入她的懷中,哭得更加放肆。
柳遺音本想將她推開,但聞她的哭聲婉轉哀傷,竟比那夢中嗚咽,更為淒涼,又覺於心不忍。
過了半響,柳遺音微微鎮定了一下心神,說道:“靳姐姐救命之恩,遺音沒齒難忘,你心中有何憂思,儘快說出來,只要不違背江湖道義,不背叛髮妻,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為你做到。”
靳無顏聽她這麼說,哭得更加撕心裂肺,說道:“大壞蛋!你在夢中就欺負我,我醒來,你還要欺負我。”柳遺音大喊冤枉,說道:“你做什麼夢,我又控制不了,你醒來,我只說要報答你的恩情,哪裡有欺負你?”
靳無顏嬌軀翻轉,仰臥在柳遺音懷中,幽幽說道:“我夢到你當著我的面兒,披紅綾和白姐姐交拜天地了,氣得我當場吐血。”柳遺笑道:“我本就與庸兒成親了,所以勸你死心為妙。”
靳無顏氣得坐了起來,左手握拳,重重的在柳遺音肩膀上捶了兩拳,說道:“你們的婚禮被魏繼鏃和烏夢白破壞啦,算哪門子的成親。”
柳遺音被她打了兩拳,只覺得靳無顏手腳無力,若無所覺,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與庸兒,早有夫妻之實了,便是成親了。”靳無顏聽得渾身一震,霎時吐出一口血來,然後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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