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無顏愣了一愣,不知道老嫗這“她敢”二字是指柳遺音不敢離開她,還是指柳遺音不敢離開此地?於是岔開話題說道:“前輩,我聽前面似有隆隆聲,猶如鼓錘鑼鳴,不知前面是否有一簾瀑布?”
老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迎驕陽非惡不生,非陰不長,除了這裡也沒有其他地方適合它生長了。”說著兩人繼續向前走,只見大石側立千尺,猶如猛獸奇鬼,森森欲搏人,教人心驚膽顫。
兩人越往前走,水聲越大,磳宏如雷鳴不絕,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一處絕壁,絕壁上面是水瀑布簾天,下面則是深壑千丈,當真是險惡無比。
靳無顏仔細瞧了瞧四周,忽然驚喜的發現對面峭壁上有一株莖杆淡紅,細如線香,頂如張傘,沐浴陽光的植物,不禁脫口叫道:“在那裡!”可是話剛出口,又追悔莫及了,暗道:“這下徹底暴露了自己的高興之情,被她抓到軟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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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哈哈大笑道:“你的弱點果然就是那名女子!你快過去採吧,咱們也好早些回去。”靳無顏懊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古人常說樂極生悲,大概就是我這樣吧。”
靳無顏靠近崖邊,只覺得水霧繚繞,頃刻之間,衣履盡溼,暗道:“若要採摘那迎驕陽,必須穿越瀑簾,且不說瀑布衝擊力之巨大,僅說那絕壁之上全是青苔就教人難以消受了。”
她抬眼四顧,想要找到可以協助之物,可惜此處除了石筍以外別無他物,這令她感到灰心,但花立當面,僅有十步之遙,又無法放棄。
靳無顏思考了半響,忽然轉身看著老嫗,問道:“前輩,您是否仍想知道我是如何猜到你的想法的,你是否仍想知道我的家世來歷?”老嫗點了點頭,說道:“性格使然,誓不罷休。”
靳無顏笑道:“既是如此,還請您老親自動手採摘。”老嫗冷笑一聲,說道:“休要得寸進尺!”
靳無顏搖了搖頭,說道:“前輩請息怒,晚輩之所以這樣說,原因有二。”老嫗動了好奇心,輕笑一聲,說道:“縱然你巧舌如簧,也是無用,但數十年來無人和我拌嘴,寂寞的緊,聽你說說也無妨。”
靳無顏知道她表面兇惡,骨子裡卻是個老頑童,笑了笑說道:“前輩請聽好了,一來因為我武功差,遠不如您,若我在採摘過程中不幸死了,您老就永遠不知道答案了,豈不遺憾?二來,是您拿柳遺音的命要挾我,您若治不好她,那您就沒籌碼要挾我啦!所以……”
她故意將所以二字拖得老長,似乎給機會老嫗,讓她打斷自己的話,果然,那老嫗沒讓她失望,冷冷的打斷她道:“好狡猾的丫頭,非逼得老生改變主意要殺了你才能解氣。”
靳無顏也不害怕,說道:“您要殺我,估計也得在我說出答案和來歷以後吧。”
老嫗幾乎要暴跳起來,心中痛恨自己好勝心太強,導致自己處處受制於她,一怒之下將手中竹杖往外一拋,那竹杖帶著嗤嗤嗤的一聲,朝對面懸崖疾刺而去,“嘭”的一聲,閃電般插入峭壁之中。
她露出這一手,一般人見之,定會目瞪口呆,佩服的五體投地,怎料靳無顏竟然視而不見,故意說道:“漁翁插魚,以細竹為器,疾刺而出,魚無可遁,前輩方才所為,與之有何不同?”
的確,因為竹杖的橫面極小,竹杖穿過瀑簾之時,阻力也就小,功力精深之人皆可做到,實在算不得舉世無雙的絕技。
老嫗聽她竟拿捕魚的技術來比較,霎時氣得七竅生煙,對著瀑簾連發四掌,只見掌風激盪,水花四濺,砰砰幾聲後,那瀑簾竟然一分為二,接著靳無顏眼前一花,那老嫗已經穩穩的落在竹杖之上。
這一手,靳無顏著實吃了一驚,暗道:“這老嫗的武功真是博大精深,恐怕白遺風與她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了,想來昨夜比試,她對我真是手下留情了。”思考至此,心中更加擔憂,她本打算待老嫗救活遺音,結合三人之力逃離此地,如今看來,只怕要落空了。
但她也是好強之人,自然不肯認輸,心思一轉,說道:“前輩既然採到了迎驕陽,咱們就回去吧。”語氣冷冷漠漠,完全沒有驚異欽慕之色,氣的老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靳無顏說完就轉身離開,老嫗一躍回來,看著她孤傲的背影,心中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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