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流水真君放下蹺二郎腿蹺累了的左腿,又換做右邊腿來蹺,景德真君終於眉心一跳,咬牙道:“流水真君,你也是兩千歲有餘的人了,儀態何在?”
流水真君聞言呵呵一笑,伸手將臉龐兩邊的亂髮扒拉一邊兒,笑道:“哎呦首座師兄,你這提年齡可太傷感情了!流水我這在青火峰是常態,我那器件兒的溶液還在大鍋裡燉著呢!誰曉得雲錦那小子發個傳訊符就讓我火急火燎的趕來了,首座師兄您就見怪不怪,見怪莫怪,呵呵……”
景德真君聞言眉心又是一跳,咬著牙將眸子轉向了清雅真君。
清雅真君依舊斜靠著玉椅,察覺目光抬了抬眼皮,語氣冷冽道:“這件事兒耽擱了近百年了,現下又被宣平師兄的寶貝女兒自己給搬到了明面兒上。省得門中弟子再胡亂猜測,自然是,該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當年的事兒,也該有一個交代了!”
不待景德真君開口,一旁的宣平真君驀地開口喝止:“清雅師妹莫要妄言!當年的事兒早就水落石出,應該是青雲峰給我青陽峰一個交代才是!誰人不知清雅師妹對雲錦的情意非同一般,可是此等大事兒,清雅師妹還是莫要感情用事的好!”
清雅真君聞言一聲冷笑,道:“是非曲直究竟如何,宣平師兄比誰都心知肚明,何必在此拿師妹的情意來說事兒?我清雅敢作敢當,自然不會枉顧自己的內心,所以對於雲錦,我從不否認。可是宣平師兄你呢?你敢嗎?你敢原原本本將當初的事兒坦白嗎?”
“你——!”宣平真君臉色鐵青。
“你二人休得再爭吵!”景德真君沉聲怒喝,看著面前三個都是一派長老的人,眉心跳了又跳。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當了這天青門的首座太上長老?早知道這一個個的都不正經,他當年就不跟和渡那老頭子比著修煉了,讓和渡那老頭子的修為先他一步,那他現在也就閒雲野鶴,獨佔一峰,只需要好好教導樂正那小子。
說不得和渡那老頭子當了太上長老,也就不會在獸潮中隕落了……
想到此處,景德真君默默嘆了口氣,衣袖一揮一道傳訊符飛了出去。
大殿再次恢復安靜,眾人神識都鎖定在大廣場上,似乎都沒有打算出手。
片刻,便見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趕到景德殿,此人年約四十,結丹大圓滿修為,身量中等,容貌在修真界算是平常,可在凡塵界卻也算得上是俊秀。正是天青門掌門,伏成真人。
方才景德真君發出的傳訊符自然是給伏成真人。
伏成真人快步走進大殿,並不抬頭也能夠感受到那即便收斂也無法讓人忽視的元嬰期威壓,而他距離結嬰只差一步之遙,可就是這一步之遙,他卻足足走了三百年還未曾走到。
壓下心底酸澀,伏成真人面色不變來到大殿中央,朝幾位真君躬身行禮道:“弟子伏成,見過幾位真君。”
景德真君抬了抬手,示意伏成真人免禮,這才沉聲道:“伏成,你可知這景德峰大廣場上這番情況是因何而起?”
伏成真人聞言點了點頭,輕聲道:“弟子早便已經查清前因後果。”
“你且說來。”景德真君擺擺手。
宣平真君凝眉看了眼伏成真人,沒有言語。。。。。。。。。。。。。。。。。。。。。。。。
伏成真人當下開口道:“這件事還要從數日前景德峰上方產生的天象說起,由於天象特殊,門中大多弟子選擇駐足觀望。今日雲錦真君與他的後生晚輩墨師侄一同從景德峰下來,弟子們皆對墨師侄得以築基表示恭喜。誰知這時宣平真君的小女陸小友出現,出口質疑墨師侄築基之事,墨師侄便說她的確築基了!陸小友竟是當眾辱罵墨師侄與青雲峰。大廣場上弟子眾多,其中更是不乏青雲峰弟子,青雲峰弟子不堪此辱,所以,便有此時大廣場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