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並排躺在墊著衣服的地上,白紫枕在他的臂彎裡,看星星,講故事。
白紫給苗恆講了一個故事,她說:
“在遙遠的南方,有一塊富饒的土地,人們都深信一個古老的傳說。每一個晴朗的夜空,當無數星星升起的時候,人們就擁有星星所賦予的力量。星星的光輝將會變成人們的力量,從而達成他們的願望。人們用星星的力量結合自身的智慧,建起了一座美麗的城市,過著安逸的生活。長此以往,富饒將他們安逸的生活徹底改變了。他們變得貪婪、懶惰,終日只會沉迷於吃喝玩樂,不思進取,生活腐敗不堪。最後,他們的智慧被剝奪了。百年的富饒之地卻變成了一片廢墟。星星仍然在天上,眨著它美麗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地上的人類。死去的祖先在天堂問上帝:‘你讓星星帶給我們智慧和力量,建成富足舒適的城市,為什麼要我們子孫後代沉淪到今天的這副模樣?’上帝聽後哈哈大笑:‘力量一直還在你們手中啊!’你知道為什麼嗎?”
苗恆沒有急著回答。他把枕在白紫腦袋下的手抽了出來,手臂有點酸痠麻麻了。接著他又用手抹了一把臉。這期間,思考了一會,心中已有了頭緒。
他說:“那個古老的傳說,使一個大城市興起,又使它變成一座廢墟。不在於傳說本身具有力量,其實,這個力量只在於人們的手中。人類誠心地在星星面前許願,用他們的雙手實現了他們自己的願望。那個古老的傳說只是人們心中小小的依託。它賦予了他們心中的力量,給了他們一個個信念。所以說,完成了他們願望的不是星星,而是他們自己。”
“嗯嗯,妙解。這還是我高中的時候,一個語文老師講的。最後他說:‘請握緊你的雙手,因為星星的力量在你手中。’他是一個很睿智的老師。”白紫道。
“他睿智嗎?你很少用這個詞形容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詞,形容一個人極富智慧,英明遠見。你都沒有用這個詞形容過我呢。”
苗恆伸手過去握著白紫的手,握一會,翻轉對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他沒料到在這麼浪漫的時候,她提到別的什麼人,而且給予他那麼高的評價。他想用這種握手的方式提醒白紫,他的才情絕不會輸於她的那個老師。
“你當然也很聰明啊!你跟他不一樣,你是神仙,只能說你神機妙算。而他只是一個凡人,卻能事事想的那麼周全,能夠分析的頭頭是道。當年除了我爸,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
苗恆能清晰地感覺到白紫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手腕上的脈搏跳得很快,好像很激動。頓時,有一股莫名的醋勁湧上他的心頭。
他欠起身,趴在她的耳邊,裝作開玩笑地問她:“你喜歡他對不對?”
“……”白紫沉默不語。她確實暗戀過自己的語文老師,曾經的自己為了在老師面前表現得出眾,讀起書來特別勤奮。後來,終於考到了一個理想中的好大學,衝進了本班排名前三名。她這一生都非常感謝這個語文老師的出現,是他帶給了她無窮的力量和無邊的智慧。
可是她不好意思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承認這樁塵封已久的少女心事。
可是她的老公是一位神機妙算的神仙啊,豈有算不出她的心事。
“你當年十七八歲,豆蔻年華,而他,不超過三十,風度翩翩,沉穩有內涵。所以你被他迷住了?”
“你既然都清楚了,還要我說什麼呢?天底下,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我的語文老師只不過是我當年一個暗戀的物件而已,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苗恆沉默了幾分鐘之後,為自己的敏感,為自己的酸勁感到幼稚可笑。
“抱緊我。”他喃喃地說。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她的安慰。
她溫順地抱住他的脖子,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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