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恆初次聽到說“孟婆回來了”吃驚非小。問到:“娘子如何識得?”
“她投生之後外表改變挺大的,我確實是不認識她了,但是我還是我,而且一直在孟婆茶攤賣茶。她先把我認出來了。”月牙道。
“她現在在哪?”
“在她自己的老宅住下了,我派了兩個家丁去侍候了。”
“帶我去瞧瞧。”
“夫君,現在晚了,恐怕她都歇下了,我們還是早點安歇,明早去看她吧。”
“鬼門關那邊很忙,今晚得趕回去。”
“啊?好吧,我陪你去看孟婆吧。”
於是,他們夫妻倆同乘一轎而來,到了孟婆老宅才下轎的。
月牙的侍女惠知去敲的門,來開門的是一個老家丁,名叫德福。他把自己的男女主人請進屋裡。
“德福,孟婆睡沒?”月牙問道。
“她屋裡還亮著燭火,應該沒有睡。需要我去請嗎?”德福道。
“不必了,你去睡吧,我們直接過去與她說兩句話就行。”月牙道。
“是,夫人。”德福道。然後,轉身退出去了。
月牙來到孟婆窗下輕喚兩聲:“乾孃,您睡了嗎?”
“沒有,請進。”裡面有人答應著,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苗恆心想,這個答話的應該是娘子派來伺候孟婆的另一個家丁吧。這麼晚了,一個年輕後生在孟婆屋裡做什麼?娘子也真是,不給孟婆派個丫頭來,倒派了兩個老少爺們。
月牙拉著苗恆進屋去了。
轉過屏風,屋裡的陳設一覽無遺,只見窗臺邊站著一位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唇紅齒白。
“這位美少年是何許人也?”苗恆問。
“苗恆,多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對面美少年道。
“她就是孟婆。”月牙用手輕輕地拉拉苗恆的衣服。
“啊?!”苗恆驚歎一聲。然後匯聚心力注視著那個自稱是孟婆的男子。沒一會,苗恆發現,她果然是孟婆的元神,然後再聳鼻一吸,是孟婆的氣息。只是,先前見她是一個又醜又平庸的老太婆,與眼前這位少年的外貌和氣質相去甚遠。
“乾孃好啊!你如何年紀輕輕就從陽世回來了?”苗恆問道。
“來,快快請坐。”孟婆招呼二位就坐。然後,苗恆領著月牙坐下。
孟婆道:“我投生後褪去了女人身,變成了一個男嬰。雖然,我外表變成了一個男孩子,但我擁有的是一顆女人心和女人的靈魂。我打小喜歡跟女孩子在一起玩。長大後,喜歡偷偷地穿漂亮的裙子,擦粉戴花。旁人說我是一個‘娘娘腔’,變態狂,陰陽人,都離我遠去。我一人出門去找範喜良。父母罵我瘋了,‘你以為自己是孟姜女啊?!’他們都不理解我,罵我。在我心中,男身女兒靈魂交織在一起,再加三生三世的記憶,近兩千年的人生,讓我不堪重負,病倒了。我的範喜良還沒找到,我的人卻被關了起來,家人怕我出門去惹事生非,丟人現眼。所以就把我關了。我傷心難過,沒有一人理解我,體貼我,不如死了乾淨。然後,我就選擇絕食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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