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把一身酒氣的苗恆扶進了屋,然後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閉目不言語了。月牙一看,他睡著了,於是給他脫了外衣,去外面打來水,給他擦臉擦手。又取來一個洗腳盆,給他擦拭腳部。做完這些工作,才幫他把被子掖好,最後,她才躺在他身邊睡覺。打算等他明天酒醒,問他怎麼一回事。
第二天,苗恆睡到傍晚才起床。月牙留在家照顧他,只有飯點時去給孟婆送了一個飯。
中午送飯時,孟婆一邊吃著飯,一邊問:“苗恆昨天去哪了?”
“昨天來時人就糊塗了,我沒問。”月牙答。
“他到現在也沒醒?”
“嗯。”
“月牙,我跟你說,女人長得再好看,再有能耐,有時也不頂用。你要懂得‘馭夫之術’,這是婚後女人的必修課。”
“什麼叫‘馭夫之術’?”
“就是調教男人的種辦法,或者說叫一種手段。”
“哦。”月牙似乎明白一些,但覺得她和乾孃密謀如何對付自己的夫君有點過意不去,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心裡有一絲牴觸。
“哎,乾孃跟你說認真的,趁你新婚期好好調教一下,他哪裡有毛病指出來叫他改正。他的行為不端,有什麼生活惡習都要一一指出並監督其改正。這個時期他聽你的話,唯你命是從。過了這個新婚蜜月期,他就不鳥你了。再說改了不良的行為習慣也是為他好啊!一個好女人是一個好男人的學校!”
“哦,謝謝乾孃提醒。”
月牙辭別乾孃,提著空飯桶回來了。心裡在分析乾孃的話,覺得有點道理。別看乾孃沒有和範喜良過過幾天日子,‘馭夫之術’倒是懂得許多,她都活成老妖精了,無所不曉啊。凡間有一話說得好,家有一老就是一個寶。諸事不懂問老人,重大事情難決擇須請示老人,絕對沒錯。
回到房裡,看到苗恆還在熟睡,雪團在床上蹦躂,嘴裡還衝苗恆“喵喵”叫。翻譯成貓語就是:“爹,快起床,帶我出去玩嘛!快起床嘛。”
苗恆睡得迷迷糊糊,閉著眼晴,也對雪團“喵喵”叫。譯成貓語就是:“我還想睡,去找你娘玩。”他說的“你娘”指的是月牙。
月牙聽不懂他們這一人一畜的對話。只知道苗恆太縱容雪團了,怎麼能讓雪團上床呢?它太髒了。它每天不洗澡,不洗臉,不漱口;貼著地面行走,沿著牆角根蹓躂;它每次拉屎不擦屁股,偶爾還會撕咬一隻血淋淋的老鼠。只要想一想就叫月牙嫌惡,不能忍受。
月牙走近床前,一把從床上抄起雪團撂到地上。嘴裡罵道:“髒東西,你再上床,我就打死你!”她的聲音雖不大,卻是透出一股嚴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雪團畢竟是一隻普通貓,聽不懂人話。而苗恆聽了之後,心裡打了一個寒戰。苗恆是從貓轉化成的人,既是貓又是人,有雙重身份。聽到月牙對雪團放狠話,心裡頓時不爽。
“月牙失憶前是很喜歡貓的,可是,現在,她不喜歡貓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博愛大度的月牙了!”苗恆心說。
此時,苗恆完全清醒了,睜開了眼睛,看到月牙正在往外趕雪團。他的情緒有些低落,翻身起床,套上衣服,一邊說:“我要出去一下。”
“夫君,你要去哪裡?”月牙追出來問。
“昨天我遇見了一位故人,是我以前在凡間結拜的大哥。他約了我今天過去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