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恆穿著半溼的衣服坐在那裡跟蔡大伯和蔡大哥聊天,全身不自在。剛想開口向蔡大伯借衣服時,他聽力超常的順風耳,卻聽到喜兒在晾衣架那邊與母親耳語。
喜兒有意讓母親出面,叫蔡二哥帶苗恆去房間換溼衣服。她猜測苗恆肯定沒吃早餐,想去廚房給他煮碗麵條。喜兒的母親回答說,這是待客之道,應該的。
苗恆竊聽了喜兒同母親的談話,心裡暖暖的。“由此可見,蔡家人都是純樸善良之輩,我應該好好感謝他們,為他們做點實事。“苗恆心說,他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待苗恆換上了乾淨清爽的衣服,用罷了早飯,他想隨蔡家兩位兄弟出去幹活。便對蔡大伯說:“蔡大伯,我想跟兩位兄長一起下地幹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您看行嗎?”
“苗公子,您是客人,怎麼敢勞煩您做這些粗活呢?”蔡大伯客氣道。
“蔡大伯,不瞞您說,我孤身來到島上,人生地不熟,衣食不保,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還望蔡大伯能收留幾日,我不要工錢的,也不用住在你家。只需管我一天三頓飯就好了。”苗恆說道。
其實,那一天三頓飯管不管都不沒關係,他在野外走一圈,怎麼樣都不會餓著肚子。只是,他現在身為人,就應該像人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他需要藉助蔡家的支援和信任,讓他順利地完成本次旅行觀光。
蔡大哥和蔡二哥聽到苗恆的話,態度誠懇實在,心中都非常同情他的現狀。於是蔡大郎搶過話頭,勸父親說:“爹,你就讓苗兄弟跟我們一起去幹活吧,還有,他現在沒地方住,也可以跟我們兄弟倆擠一塊啊,我們三人年紀相仿,能聊得來。”
“我覺得不妥,太委屈人家苗公子了,若是讓左右鄰居看見了,會笑話我們怠慢了客人。”蔡伯母走到蔡大伯身邊提醒道。其實蔡伯母主要是考慮到家中有一位女孩,房屋又小,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宜收留外男,怕村裡好事者說閒話,影響喜兒的清譽。
“哎,老太婆多慮啦,我看苗公子忠厚正直,又是來自文明禮儀之邦的中國,剛好可以讓我們兩個兒子跟他好好切磋一下。”蔡大伯拍拍苗恆的肩膀道,“就這樣說定了,苗公子,你且安心在我家住下,吃住都不用愁。想去幹活就去吧。”
苗恆聽了蔡大伯的話非常開心,忙著拱手作揖道:“苗恆在此拜謝。還請蔡大伯就直呼我‘苗恆’吧。”
“哈哈哈,好說!大郎二郎你們在外可要好好照顧小苗。”蔡大伯笑道。
“是,爹爹。“蔡家兩位兄弟齊聲答應著。
喜兒姑娘同哥哥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心地笑了,人多熱鬧,她喜歡熱鬧。
然後苗恆就跟蔡家兩位兄弟出去了,蔡大哥和蔡二哥還挑著一擔籮呢。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三位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一路上有說有笑,交流著彼此不同的經歷。蔡家兄弟,聽到苗恆描述的海峽那邊的中國,地大物博,繁榮昌盛,都非常向往。他們也向苗恆介紹了一下自己家裡的情況。
原來平時啊,蔡家兄弟主外,負責春種秋收,喜兒跟著二老在家忙家務。喜兒負責洗衣、打豬草,放牛羊;她母親則在家做飯縫補,餵養雞鴨;而蔡大伯年老體邁,只能坐鎮指揮一一給家裡每一位成員分派工作,順帶做些灑掃庭院的活。在蔡大伯英明的帶領下,蔡家的每一位成員都各司其職,忙而不亂,把屋裡屋外的活做得井井有條,溫飽不愁。
苗恆和蔡家兩位兄長走了一刻鐘的功夫,才到了田地裡。這是一個盆地,盆底種了些碧綠的水稻秧苗,盆地四周的山坡上一面栽種了許多果樹,另一邊種了些時令蔬菜。果樹品種繁多,苗恆認識的有香蕉,菠蘿,龍眼,趴在地上的還有西瓜,而且都成熟了,看到這個漫山遍野的果園,苗恆就像一個小孩似的活蹦亂跳,垂涎三尺。
“苗兄弟,我們今天的工作就是摘這些水果。你可喜歡?”蔡大哥說。
“哈哈,我太喜歡了,我都等不及了。”苗恆歡天喜地地說道,“那我們是先摘西瓜,還是先摘香蕉?兩位哥哥,我想問一下你們,我們摘的這些水果,是要拿到集市上去賣嗎?”
“是的,可是又不知道能賣掉多少,水果跟蔬菜一樣,需要趁新鮮賣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所以也不敢一下子摘太多。”蔡二哥說。
“這個好辦,我們現在就把這四個籮筐全部裝滿,嗯,那些成熟的都摘了,越豐富越好賣,可以滿足不同的消費人群。然後,下午,我們仨人一起去集市上吆喝。”苗恆笑道。
“苗兄弟,你想象一下啊,我們島上有成百上千的人家種這些東西,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我們一下子搬這麼多到鎮上去賣,嗯,價格賣得低不說,有可能一下午還賣不完,等到明天蔫了就不好賣了。”蔡大哥說。
“那我們先摘兩個籮筐,我們去集市看看市場,今天先去試賣一下。”苗恆說道。
“行,那我們先摘香蕉和西瓜吧。”蔡大哥說道。
“好,動手啦!”蔡二哥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苗恆更是手癢難耐,搶先摘了一個又大又圓的西瓜,沉甸甸的,抱起來很有分量。第一次嚐到“收穫果實“的心情。
很快,西瓜摘了一籮筐,香蕉摘了一籮筐。還有兩個筐是空著的。蔡家兩位兄弟準備把另外兩個空筐勻一些過去,那樣好挑一些。
苗恆趕緊過去阻攔。叫喊道:“兩位哥哥不必勻了,這一擔由我來挑。另外一擔空筐子,你們看,要不要裝點蔬菜一起去集市上賣,我看那邊黃瓜豆角茄子長勢很好,都掛滿了枝頭,再不摘就要老啦。”
“咦,苗兄弟眼力忒好,竟能看得到百米之外,那裡長的是黃瓜,茄子,豆角,還知道它們要熟透了。”蔡大哥驚訝地問道。他走到苗恆身邊,雙手扶著苗恆的腦袋,說:“讓我瞧瞧你長了一雙什麼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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