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大哥操著尖刀欲動手的時候,苗恆趕緊喊道:“王大哥,請住手!”
“啊,你是不是害怕了?別怕,我手藝還是不錯的,我經常幫人家挑刺呢。”王大哥道。
“王大哥,你家裡有銅鏡和毛筆嗎?我有辦法找到這根刺的準確位置。”
“是嗎?你有這本事,那我得好好見識一下。你就在這裡等著啊,別動。我去去就來。”
王大哥轉身回到了船艙裡,不1會兒,他手裡拿著了一個女人梳妝用的小鏡子來了,另一隻手裡攥著一隻毛筆,卻沒有帶墨水瓶。
“苗兄弟沒有墨水呀,這可怎麼辦?”
“無妨,我有辦法。”
王大哥非常不解地看著苗恆的舉動,只見他拿著一面鏡子,照著自己的小腿肚。苗恆往鏡子裡定睛一瞧,轉眼間大喜過望。“王大哥,我找到了,快去幫我用毛筆蘸點死魚血來。”苗恆高興地叫喊起來,他的透視眼在這種情況下照樣可以發揮作用。
“好嘞,我自己去。”
王大哥答應了一聲,趕緊拿過筆就去甲板上蘸魚血。他的漁船甲板上確有許多零零星星的小魚,還有東一灘西一灘的魚血。王大哥讓毛筆蘸飽的魚血才遞給了苗恆。
“現在麻煩王大哥幫我扶一下鏡子,就在這個位置,別動。”
王大哥好奇地看著苗恆用帶紅血的毛筆,在他自己的小腿肚上畫了一個小紅圈。王大哥低頭湊到鏡子裡瞧了一下,並未看到什麼。於是問苗恆:“你這是做什麼?”
“我在找那根刺的位置啊,等下你就往這個圈圈裡挖就可以了。”
王大哥拿著小銅鏡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鏡子裡面現出了一位黝黑面板、濃眉大眼的青壯年,就是自己的一副平常樣子。心想:這不就是一面普通的鏡子嗎?苗兄弟是怎麼看到那根刺的?
“你真的能看見那根刺嗎?你確定是在那個位置嗎?”王大哥問道。
“沒錯,我看得一清二楚,請動手吧。”
王大哥看到苗恆的神情和聽到的語句,很篤定的樣子。心想,那就應該不會有錯。王大哥把馬燈提近了一些,讓苗恆把傷腳架在一個小板凳上,自己跪在小板凳旁,準備動刀。
“忍著一點,一下子就好了,如果實在痛,你就喊出聲來。”王大哥囑咐道。
“嗯。”苗恆答應了一聲,他把頭扭到了一邊,讓自己的目光避開王大哥的尖刀和自己的小腿肚。
王大哥的動作很麻利,下刀又快又準。苗恆頓時感覺到了一種鑽心的痛,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擰起了眉頭。幸好疼痛極短暫,如果按數數來說,最多也只數到“八”,手術就結束了。王大哥一邊給他上藥,綁紗布,一邊問道:“剛才你的眉心擰得那麼緊,真的好痛嗎?我的技術沒那麼差吧?!”
“這不關乎王大哥的手藝,也許是我的痛點太低了!”苗恆說。苗恆修煉了千年才幻化人身,這副皮囊來之不易,相當珍貴。人類有一句話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可是苗恆的這具身體,卻是集天地之精華,及宇宙之能量才造就的,絲毫不敢怠慢毀傷。這恐怕就是他與人類根本的不同吧。平時敲敲打打跌跌撞撞,也沒有什麼感覺。一到破皮流血了,他就會比別人痛一千倍一萬倍。認識到了這一點,苗恆在心裡就警告自己,日後要多加小心。
“我看你英姿勃發,像是一個練家子,怎麼會如此怕痛呢?”王大哥繼續問道。
“哦,不瞞王大哥,我家境殷實,打小沒受過什麼傷,沒受過什麼累。嗯,練功嘛,也只是練來玩的,不成器。”梁恆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想圓過去了。
“不對呀,你家裡既是富貴之家,為什麼你出門在外也不帶個隨從。”
“啊,其實我家也不遠,就在三明。我自己偷偷溜出來玩的。”
“哈哈,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富家公子哥是怎麼想的,有好生活,卻喜歡在外面風餐露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呵呵,謝謝王大哥為我挑刺,我現在感覺好多了。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告辭!”劉恆一邊說著話一邊向王大哥拱手。
“啊,舉手之勞,不足為謝!王大哥有一句話要奉勸小弟,早些回家吧,父母在不遠游,家裡人擔心呢。”
“謝謝王大哥,我想去島上逛一圈就回家。如果您將來遇到什麼麻煩,就請叫我的名字,連喊三聲,我必會到。”
“好好好,我記下啦。”
說完話兩人就分開了。
苗恆因為腳上的傷當晚不便行動,於是現出原形,在附近山崖找了一個小山洞,歇下了。第二天黎明時分,天空微亮,海面平靜,漁村安祥,村民都在睡夢中。苗恆走出了山洞,一晃身子變成了人形。他把腿上的綁帶紗布拆開,小腿肚那裡的面板完好如初,看不出異樣,苗恆很開心。
他輕點腳尖,身子向前上方一縱,整個人就向雞籠島方向飛去了。他居高臨下,環顧四周,身後是大陸,他的前方是一座小島,其餘的方向都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水天一色,天地相接,風平浪靜,海面之遼闊,太震撼人了!
他就這樣在海面上空飛呀飛呀,直到前面的那座島嶼越來越接近,島嶼上的情景越來越清晰,他看到了島上的房子草木人物鳥獸,這裡是一個鮮活的小世界,無不讓人聯想到陶淵明在書中描寫到的世外桃源。
他遠遠的就看到了雞籠島的岸邊有四五個姑娘一字兒排開,蹲在岸邊搗衣服。苗恆不想直接飛到人家面前去,人家會以為他是怪物,非嚇出病來不可。
苗恆跳下水,努力向前游去。半柱香的工夫後,苗恆終於登上了雞籠島。他趕緊跳上了岸,身上的衣服溼噠噠的,他又沒有換洗衣服,只能找一個無人的地方等太陽出來的時候,脫下衣服好晾乾。
這時,旁邊有一個姑娘洗完了衣服,挑起一擔衣服,與同伴們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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