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帶著三個徒弟繼續呆在雁蕩山修煉,苗恆獨自下山遊歷去了。他想趁這一段空蕩時間四處走走。從此,他開始了一段神奇之旅。
1521年,那位追求人,遊手好閒的明武宗死了,沒有兒子,所以就找了個藩王的兒子朱厚熜即位,這就是嘉靖皇帝。這個來自湖廣鍾祥鄉野的14歲小子,倒是有一股子狠勁,一上任就來個“大禮議之爭”,重用槍手兼失意而復興的文人張璁,在自己父母的尊號問題上,嚴厲打擊反對派,透過血腥野蠻的廷杖,當廷杖斃了十幾個反對的大臣,鬥倒了以內閣首輔楊廷和為代表的文官集團,從此萬馬齊喑,識時務者都閉上了嘴。天下暫時呈現平靜順服,其實,私下人心多有怨恨,敢怒不敢言。
苗恆感覺朝廷就是一個渾濁的深水潭,趟不得,他不想與朝廷有過多糾葛,於是決定遠離朝堂,浪跡天崖。苗恆丟掉馬,徒步一直往南走,風餐露宿,晝伏夜出,走到哪算到哪,也是逍遙。
夏天裡酷日炎炎的一天,幾乎無人出來走動,牲畜也不敢出來逗留,就連天上的鳥兒也蹤跡全無。苗恆想就近找個村子歇下,等日頭過去再出發。他走啊走,行至一片西瓜地,西瓜地旁有一個茅草搭的涼亭,涼亭靠路的這一邊立了一個木板牌子,上面用木炭寫著:“超甜西瓜,現摘現賣,2文一斤。“苗恆一喜,能買一個西瓜解渴也不錯,就想上前買一個。咦,四周無人,靜悄悄的,怎麼不見瓜地主人啊?
苗恆四下張望,大聲叫道:“有人嗎?我要買瓜啊。“
“哈哈哈,在這呢。“忽然,涼亭裡地上坐起了一個人,三四十歲,憨厚的樣子。他朝苗恆打招呼。苗恆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涼亭的裡的地上鋪了草蓆,瓜農剛才正躺在草蓆上午休呢。
“這位大哥,我想買一隻小點的瓜。“苗恆道。
“小瓜還沒有成熟,不一定甜,你可想好了?“瓜農道。
“那就勞煩大哥幫我挑一下,既要甜的,又要小些的。我一個人吃不完,又不方便帶走,還是小些的好。“
瓜農仔細打量了一下苗恆,斯斯文文,穿著樸素,像是一個窮書生。
“好,我去瞧瞧。“
瓜農很快就摘了一箇中等的西瓜來了,上稱一稱,十一斤。“客官,此瓜十一斤,共計22文錢。“
“好。這是三十文錢,請拿好。“
“不,不,你只需付22文錢就行。你不是因為缺錢才要我選小的嗎?“
“我是怕自己吃不完浪費了。“
“那你也只需付22文錢啊。我可不能多收。“瓜農又輕聲嘀咕了一句,”你也不見得比我好到哪去,風塵僕僕地趕路,連一頭小毛驢都騎不上,想必也是窮苦一人。“
苗恆當作沒有聽到瓜農的話,直接把錢丟到他的草蓆上。他抱著西瓜放置一個乾淨些的地面上,左手扶正,右手化作刀連劈了三下,這個西瓜立馬被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一個大西瓜轉眼之間就成了若干具小西瓜山了,非常乾淨清爽,尤如刀切。把旁邊的瓜農看傻了眼,緊盯著苗恆上下打量起來,心裡暗叫:“此人不是凡人,是一個練家子。“
“大哥,要不,你也來一塊吧。”苗恆邀請瓜農吃瓜。
“不,不,我有一地的瓜,哪用得著你邀請?你吃,你吃。你的掌法倒是厲害,我從未見識過。”瓜農道。
“劈一個西瓜而矣,小意思了。“
“我知道,別人劈西瓜都是連捶帶劈,最後都是稀碎的,而你劈的如同刀切很齊整光滑,這是我想不通的。你肯定是一個能人異士!不知小兄弟還會些什麼功夫?”
“那你知道些什麼功夫?”
“我聽戲文上說,世上有人會飛簷走壁,凌波微步,你會嗎?”
“我會。你所看到的,聽過的我都會。所以,這就是我不騎驢的原因。”
“呀,不得了,你還生有一雙順風耳,剛才我嘀咕的話你全聽見了。”
“哈哈哈。剩下兩塊留給大哥吃了。”苗恆開心地笑了起來。這位瓜農大哥實在可愛。他剩下兩塊西瓜沒吃完,嘴巴一抹,抬腳欲走。
“請留步,小兄弟。在下就是前面芙蓉村的李大樹,近來村裡不太平,總是丟掉男童,都已經弄丟三個了,這些孩子的大人哭爹搶地,也無濟於事。我看你功夫了得,我想請您留下來幫我們查探一下,好不好?“瓜農李大樹懇求道。
“有這等事?報官沒有?“
“報了,丟失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報了,來了一撥人,四番查探,沒有結果,後來,人不知鬼不覺地又丟掉了兩個孩子,縣大老爺忙,派了師爺帶著四個差官駐守在村子裡,都半個月過去了,至今沒有頭緒。師爺把家裡有男童的都集中到祠堂,派村裡的壯丁四人一班,輪流守護著祠堂。“
“後來還有沒有丟失孩子?“
“暫時沒有了。“
“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還是沒有頭緒。”
人類是沒有頭緒,但是,苗恆心裡有了一點頭緒。說道:“我願意留下來協助破案,請李大哥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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