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跡擺擺手,示意衙差守好崗位,無需多禮。
“縣主,請。”無跡在前頭為郝甜帶路。
郝甜沒來過縣衙的牢房,看守牢房的衙差們都不認識她,但這些人卻是訓練有素,闆闆正正地守在崗位上,對於無跡帶來的女子,目不斜視,都沒多看一眼。
花醴縣衙裡的衙差,在百里羨上任後,進行了大換血。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任縣令一府差。
原來跟著縣老爺的衙差,多半都是調離遣送了。
現在的衙差,都是聽令於百里羨的人。
郝甜知道這個事,但她也是看破不說破。
畢竟那都是百里羨的為官之道。
誰都只想自己的手下人是聽話好用的,誰都不想養些不聽話不中用還有二心的。
一般的牢房,除了髒亂差,就是無比的髒亂差。
處處都是血腥髒汙,是老鼠、蟑螂、蚊蠅的天堂。
而花醴縣的縣衙牢房卻比郝甜想象中的要乾淨整潔,好像經過修葺翻新,才呈現出現在的面貌。
郝甜聯想到百里羨那出塵的氣質,也就不難理解眼前這個被拾掇得根本不像牢房,反而像個招待所一般縣牢了。
罪囚們穿著統一的囚服,梳洗得整整齊齊,各自住一個單間,日常生活用品與衣物棉被都放置得整齊有致。
細細觀察對比,可以發現,每個罪囚的物品擺放位置與順序都是一樣的。
由此可見,其上的管理者不止有潔癖,還有強迫症。
郝甜從一間間的小單間牢房門口穿過,罪囚們見到陌生來客,還是個女子,也並未露出多少驚訝的表情,他們各做各事,有看書的,有寫字的,有作畫的……
都在做一些陶冶情操,昇華自我的積極之事。
郝甜很是懵逼,總感覺自己進的不是牢房。
並且,她還覺得這些罪囚真不像是來改造反省的,更像是來度假的。
郝甜心裡默了默,她對百里羨的認知,再次重新整理了三觀。
無跡引著郝甜一路向裡,在一處暗房門口站定,他從懷裡掏出一張錦帕,遞給郝甜,“縣主,這帕子浸過草藥水,您待會要是覺得不適,就用這帕子遮擋一二。”
郝甜接過錦帕,莫名覺得無跡身上散發出一股暖男氣質。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無跡推開暗房的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立即逃逸出來。
郝甜不由自主地拿錦帕遮住了口鼻,心中暗暗地為無跡的貼心舉動點了個贊。
其實,郝甜前世也是在死人堆裡混過的,噁心的事情經歷過太多太多。
再濃重的血腥味她都忍得了。
但是吧!
眼下有條件不用忍受,她為何要為難自己?
暗房的門被無跡推開至一般,他閃身進去,郝甜緊隨其後,順手關上了門。
暗房內沒有窗戶,關上門後,透不進一絲的日光。
進門的牆角處燃著一盞小油燈,這是整個房間裡唯一的光源,但昏黃微弱的光線聊勝於無。
“滴答……滴答……”正前方有個不容忽視的聲音傳來。
郝甜不會傻到認為這是屋子裡漏水的聲音,那就只有是鮮血滴落的聲音了。
藉著昏暗的光線,尋著聲源,郝甜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