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剡挑眉,把他的小筐擺到桌上,朝他的方向推了推,笑嘻嘻道,“別那麼小氣嘛,韋兄,這不是聽您和令正溫柔小意的故事聽入迷了麼,特意邀此一敘,啊,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韋羿剛要擠出來聲冷笑,卻聽見旁邊早有人先他一步。
月杏兒用三兒的腦袋抵著簾子,嘖嘖稱奇,“令正?晏剡,你是不是晚上沒睡好耳朵瞎了?”
話畢,她一撒手把滿臉無辜的三兒推出去,百無聊賴地轉身消失在簾後,將“沒意思”這三個大字赤裸裸留在原地。
韋羿嘶了口氣,不可置信,“這小丫頭,怎麼和某個人越來越像了?”
晏箜不好意思笑笑,連忙跟過去了。
“是罷。”晏剡笑的得意,提壺給自己斟了酒,剛要送去嘴邊,被一柄紙扇輕輕點住手腕,順著往上看去,柳正淡淡一笑,道,“給客人斟酒。”
晏剡眉頭稍抬,饒有興趣地手腕一轉將酒盞送至韋羿面前。
呵,狼崽子長大了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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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羿毫不客氣,接過便飲了一口,眼前一亮,“好酒。”
晏剡笑了下伸手再拿一酒盞,不多不少,正好倒約一指的高度,若無其事往旁側一推。
柳正摺扇一抵,聽見細微的水聲晃漾一下,抬眸對韋羿微微一笑,“韋兄,見笑了。”
韋羿漫不經心瞥了眼那小筐,目光不動聲色掃過樓上,“反正都在這樓裡了,拐彎抹角的話不必說,你們想問點什麼?”
“哎,先說好,我這才回京都沒幾天,你們要是想問有關您家那位姑爺的,我可真不知道。”
晏剡笑得頗有些意味深長,看他一眼,打趣道,“別緊張啊韋兄,我早說了,嘮嘮家常——”
韋羿信了才有鬼,復又將詢問目光投向但笑不語的柳正。
柳正目光略微低垂,淡淡落在杯中漸歇的漣漪之上,輕笑,“家常之外,倒真是有一事相求。”
韋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說來聽聽?”
“韋兄乃江湖中人,在下想向您打聽打聽,可還記得苗疆一帶出過一位極擅驅使蠱蟲的神婆?”
這話白彡娘子問過。雲奕也問過。
韋羿神情有一瞬的古怪,眨眼間恢復尋常,“神婆?苗疆自古以來便是奇蠱肆行之地,一個寨子能出幾個神婆,你這……說的哪位?”
柳正不為所動,雲淡風輕一笑,道,“自然是您現下心中所想的那位。”
“……”
韋羿靜默片刻,抬手捏了捏眉心。
好嘛,又是個難纏的主兒。
皇宮。
退朝後,趙貫祺留下幾位大臣,令他們隨自己去往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