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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在心底慨嘆一句時隔多年他目力依舊極其出色,白清實緊盯距那處最近的一處落腳點,含笑道,“這不就來了?”
顧長雲眯了眯眼,像是被明朗天色刺的,他隨意嗯了聲,揉著眉心回身進屋。
白清實很喜歡秋日,空氣中的燥熱褪去,除了涼意微風還帶來恰恰好的草木香氣。
來人也裹了一身清新氣息,明明是匆忙翻牆來的,裝作不知他早看見自己,翻過最後一面牆後略停一瞬,摘下掛在衣上屬於草木的小刺,深吸一口氣掩藏好方才的焦急神情,從容地步入院門。
白清實半握拳抵在唇邊低笑兩聲,迎上他不解的目光,溫聲道,“回來得正好,雲姑娘剛剛從某人書房抽身,這裡有人正心煩呢。”
陸沉幾步走到他面前,放低聲音,“成皓是麼,他身後那人藏得很深,暫時尋不住蛛絲馬跡。”
“我料到如此,”白清實點點頭,不著痕跡地安撫道,“慢慢來,他既然決定把成皓放在眾人面前便一定有所圖謀,不會一直無動於衷,坐視不管的。”
“嗯。”陸沉神情緩和了些,扶了扶他的小臂,“進屋罷。”
房中顧長雲自是將兩人對話收入耳中,把玩常籠在手腕上的那串檀木,抬眸看他們一眼,沒太大反應。
白清實心覺好笑,自顧自坐下倒了杯茶,“他人之網才將將撒下,這就沒耐心了?”
檀香醇厚圓潤,不衝不虛,彌散開後密密地把人包裹起來,顧長雲闔眸,輕輕嗤笑一聲。
一笑間,端得是自信不疑,意氣風發。
“耐心?我顧長雲從軍數十載,滾雪窩拉戰線,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那就且看罷,是他的網收得快,還是我腰斬其計謀的動作快。”
白清實笑容溫潤,少有地低低吹個口哨,捧場地撫了幾下掌心,“小侯爺大有可為。”
陸沉眼底流出讚許之色,略一思索,從懷中取出一疊整齊的詩篇,還有一物。
白清實不經意一瞥,一怔,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一把黑漆漆的珠子,都將墊在外面的手帕染髒了。
陸沉頓了頓,解釋道,“樓清清從後院灰燼中找到讓人送來的,沒讓南衙的人發現。”
樓清清?白清實挑眉,深深看他一眼,“是麼?那她也算是機靈。”
陸沉面色一凝,燙手似的將珠子連同手帕放在了顧長雲面前。
“……”顧長雲視線在他們之間掃了掃,頗有些無話可說,盯著這東西愈發心煩,隨手拿起旁邊清茶往上一潑,沖掉了少許灰燼,露出點底下的暗黃。
髒水淋淋瀝瀝順著桌腳往下淌,他皺眉,“是才從灰堆裡扒出來的嗎?也不先洗了再說。”
白清實笑,“別刁難人家了,南衙盯得緊,沒來得及罷。”
顧長雲扯了扯嘴角,小心將手串收入懷中,挽起袖子粗暴地就著茶水洗去上面髒汙,末了,擰著眉頭伸著胳膊走出門去,重新打來清水洗手。
白清實安靜望著他走出走進,心中失笑,這人在有些時候還是會不自覺地像少年一樣毛手毛腳的。
不過這也尋常,顧長雲十來歲就跟著父親上戰場,邊疆苦寒,養不出來金貴人,他性子裡便也就保留下來了這一部分經歷的痕跡。
“呵,還是個熟悉的物什。”
門外傳進來他的冷笑,白清實心神一動,起身走近,“是離北的骨珠?”
“原本查漱玉館是因為那勞子什麼禁物,沒想到給整出來一把這玩意,”顧長雲半邊身子隱在簷下的陰影中,神情冷得像是結出了冰霜,偏偏他要帶上點笑,顯得如陰間閻羅一般瘮人。
“這想要攪混水的心思,未免也忒明顯了些——把人當傻子耍呢。”
陸沉眉間多出躁鬱,上前,“南衙的人在那裡查得仔細,是在找這個?”
顧長雲思索片刻,緩緩搖頭,“不像。”
像混水摸魚的,又像是病急亂投醫。
他顛了顛掌中之物,回眸望向遠處天際,輕笑一聲,“倒真是個意外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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