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開,“哪怕你真做了壞事我也只會縱著慣著,自己挑的夫人還能怎麼?料理完之後的事回來關上門教育也不遲。”
雲奕沒好氣捏捏他泛著水汽的小臂,把肩上的寢衣丟給他,“哦。”
一個字砸他臉上,踢踏著過大的木屐回到床邊,洩憤似地甩得遠遠的。
顧長雲忍俊不禁,從一旁取了備用的穿上,草草用布巾裹住下身出去,看她把自己裹成小小一團後更是笑出聲,回頭吹滅燈燭撩開床帳,單膝跪在被團旁。
“乖了,我的夫人哪去了?”黑暗中,顧長雲含笑呢喃,動作輕柔卻不耐其煩地揪住一點點被角試圖把被團拆開。
雲奕被撓得癢癢,掀開薄被飛快將他蒙了,順手一推,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威脅問道,“你們都聊什麼了?到底有沒有那種東西?漱玉館著火不是偶然,怎麼正巧趕上你去?”
一個又一個問題接連襲來,顧長雲失笑,悶在被中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夫人,饒了我,讓我一個一個答。”
雲奕冷哼一聲,還是往床內一滾,離他好遠,軟綿綿的腳掌踩在他膝上抵著不讓靠近。
顧長雲盡力把上半身靠過去,因此姿勢有些彆扭,他側身撐著頭給她掖好被角,才緩聲道來。
樓清清聽他詢問後神情明顯怔愣,卻無一絲慌張,坦言自己從未聽過此物。
雲奕眉頭剛剛蹙起,顧長雲便像是看見了一般探手過來撫平,似是嘆了口氣,“大火燒了後院,燒得乾乾淨淨,難查。”
這場火到底是樓清清自個兒放的還是另有其人……雲奕若有所思往被中縮了縮,躲去他的手。
不禁懊惱,果然今夜該跟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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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趁她不備翻身過去將人緊緊擁住,胡亂在臉上親了幾口,笑,“別多想了,若真有,燒了個乾淨也不免是件好事。”
“侯爺那位紅粉知己,可不是輕易善罷甘休的主兒,”雲奕下意識要去拽他衣領,沒想摸了一手的結實皮肉,無措地放開,隨即被人牽著放到了喉骨上。
顧長雲揉了揉她的手腕,“我知道。”
“她會查,不但要查誰放的火,還要查你口中所說之物。”
雲奕眯起眼,微涼的指尖按了按他的喉結,似笑非笑,“侯爺和這位紅粉間還真是沒什麼彎彎繞繞,有什麼事都是直接能說出口的。”
顧長雲聽出她話中的不滿,從容地拍拍她的後背,落下細密的吻堵住那兩瓣唇。
雲奕惱羞成怒,毫不留情地在他肩背抓撓出痕跡。
火滅,溼漉漉的灰燼中埋沒一切真相。
北衙禁軍統一的烏金靴就站在水痕邊界,往上,是一張冷漠蒼白的臉。
凌肖一邊寬肩上掛著避火裘,面無表情地低眸看往那攤灰燼裡。
汪習匆匆撥開北衙所鑄就的人牆走到他身邊,嗓音有點沙啞,“頭兒,在後巷裡發現了浸過火油的火摺子,應該是有人蓄意縱火。”
縱火,在花街縱火。
凌肖嗓音漠然,“去詢問此地主人,往日可與他人有過過節。”
汪習點頭,領命離去。
廣超不怎麼來這種地方,小心翼翼從瓦片下翻出點沒被火焰吞噬的東西,眼前一亮剛拿出來,就看清那是半截金釵,饒是他年紀再小也認出這是男女定情之物,訕訕地捧著拿也不是丟也不是。
汪習領了樓清清過來,餘光瞥見他僵硬的神情,順手就給拿過來回身遞給樓清清,“館主,你們這兒的東西。”
樓清清眼下微微流出些疲色,只淡淡掃了一眼,疏離道,“奴家館裡姑娘跟情郎的東西,不是我們這的。”
汪習莫名奇妙瞥她一眼,沒說什麼,也就順手給擱在了窗臺上。
那半截金釵沒躲過蒙一層灰,原本的好顏色和名貴的紅寶石都掩在灰裡,最終只得了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待著。
樓清清面無表情看著面前這位禁軍大人洗去沾在指上的灰土,嘲諷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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