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轉眸往他腰下瞥去,輕哼,若無其事指使人,“困了,去把燈熄了。”
顧長雲大概從她渾身散發的不滿中意識到自己今夜已算是得足了甜頭,回味像是助紂為虐令人愈發恍若焚身,他無奈長嘆口氣,認命地站起身去矮榻上抱了被子,吹滅燈燭躺到床邊地上。
無聲中隱約透出一種不可名狀的可憐與委屈。
雲奕在黑暗中用指腹揉著痠痛嘴角,慢慢闔上眼。
睡意並非那麼濃重,她想起倫珠寫給她的幾味草藥,月杏兒翻閱古書一一查詢,將所得零星藥效拼湊到一起琢磨半天,仍捉摸不定到底是什麼效用。
還是倫珠從記憶深處挖掘出支離破碎的一幕,驚愕之下親自趕到三合樓,說道前狼主風流成性,妾兒無數,然兄弟相爭過於血腥兇殘,或死或逃,所留血脈不多。
彼時離北並非只與大慶爭奪土地城池,疆界處紛爭不斷,他身為大王子整日奔波於馬背之上,在城中待的時間不長,一次他率兵匆匆行過城外營地,見一木屋門窗釘死,但卻有人悄悄摳出一小塊空隙遞進去水和食物,他不屑於自相殘殺便沒有關注,但之後偶然撞見有人往木屋中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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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氣息十分異常,他遠遠駐足觀望,幾天後在屍堆中發現送藥那人,身上有一片破布沒有被搜走。
那片破布便是殘方。
她與倫珠對視許久,心情複雜地道謝。
直覺他已敏銳覺察出扎西下落,而或許那條被她從百戲勾欄帶出來的手帕,無論是扎朵有意為之還是受了扎西指使,都在暗中指引他知曉故人。
想必倫珠早在初次分辨出草藥之時便能聯想到此為何人,幾經思索才走這麼一趟,將舊事七分真三分假地訴說出口,只為盡力幫她。
月杏兒歡天喜地地捧著殘方去核對,她欲言又止,懷著歉意,能說出口的卻只有一句多謝。
她不知他們從何得知倫珠身份,但確定如今又想將倫珠捲入其中,是孤注一擲的求救,還是步步為營的計謀,現不盡詳細。
倫珠仍是笑得如清風明月,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
這讓她愧疚,但心中清楚明白此為一條捷徑。
心事使人夜不能寐,顧長雲屈臂作枕,在夜色朦朧見認真注視床上人的側影。
耳邊呼吸雖平緩卻並非是枕邊人熟睡所擁有的,本還想出聲打趣一句也不知道是誰離開他就睡不著,然而夾在其中一聲似有若無的低嘆聽得他皺起眉,稍微支起了身。
“雲兒?”
過了許久,床上才傳來一句回覆,“怎麼?”
顧長雲徹底坐了起來,身子前傾,輕聲問,“還是有些冷,我知道錯了,可以上床睡麼?”
悉悉索索間雲奕翻身面對著他,似在穿過夜色打量他的神情。
顧長雲往前趴在床邊,拉過她搭在被上的手貼到自己臉側,“好不好?”
雲奕在他臉上捏了捏,默不作聲地往床內挪了挪身。
一接到暗示顧長雲便回手將自己的枕頭撈過來,上床將人緊緊摟入懷中。
輕微的束縛感使雲奕很是受用,在他懷中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蹭了蹭臉,安靜不再動了。
顧長雲一個字沒多說,縱容她在自己懷裡鑽來鑽去,等到她抱好自己,輕輕撫拍著她的後背。
這種哄睡法子百試百靈,沒過一會兒,雲奕整個人軟綿綿地陷在松香中閉上了眼。
顧長雲親吻她額前,也閉上眼,在腦海中一遍遍思索她在外遇到什麼人碰見什麼事的可能。
總之,他的雲兒是不怎麼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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