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低頭,看他骨節分明的指擠入自己指縫,不安分地撓一撓,話鋒一轉,“你猜他現正為誰效力。”
孫聽是皇上的人,立蒼頃在孫聽手下,但此次為何孫聽不來?
顧長雲勾唇,“我不知,但以他極厭惡這其中彎繞的性子,回去知道該說什麼才能給一些人添堵,誰都落不著好。”
這話倒有意思,雲奕思索一瞬,用了些力氣牽他的手。
顧長雲彎起眼尾,順從地隨著她的力道起身,正想抱了人說些別的,嵌了米粒大小珍珠的步搖在眼前一晃,懷中意料之外撲了個空。
素輿上鋪了柔軟的墊子,不僅有靠背的軟枕,還另鋪了一條細絨毯,雲奕愜意地靠在這片染了好聞松香的溫熱裡,嘆道,“你這個倒是方便了,等再冷些,或是下了雪,被人推著走,也不會凍了腳。”
顧長雲好笑又縱容地將她壓在耳後的薔薇花撥出來,“可會給懶找理由了。”
雲奕閉上眼,往耳後硌人的地方摸了摸,取下來一支白玉花鳥釵給他,舒服地靠好,“別管我了,你忙去罷,哎等等,先把我送到阿驛那去,我看他玩什麼呢。”
“阿驛見了定是要新奇地推著你到處轉,”顧長雲莫名有些吃味,低下頭咬她的唇,“不許,別欺負小輩。”
他央求道,“多陪陪我,不想做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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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攤子事都得等明平侯定奪斟酌,雲奕眼皮挑開一條縫,懶洋洋地笑他,“到底是誰懶勁上來了?”
頭上珠釵戴久了壓得慌,她動動脖子,隔空在膝蓋上方順了一把,回想起毛茸茸的舒適手感,笑道,“這時候抱著三花小憩片刻最好,不要你,我和阿驛去尋它。”
“不行,”顧長雲半跪下,蠻橫不講理地捉住她的手覆在側頰,目露幽怨,“如蘇柴蘭好好的跑了,什麼虧都沒吃,我心情壞著呢,得讓雲兒哄哄。”
雲奕呼吸一滯,略帶詫異地睜開眼盯著他看,半真半假道,“今兒日頭是打南邊出的不成?什麼時候小侯爺也會跟別人吐苦水了——我還以為,侯爺什麼苦什麼累都要一聲不響地自己吞呢。”
顧長雲麵皮上有些發熱,本來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也沒那麼難,只是被她這麼一挑明,說不彆扭是假,在她膝上埋臉,露出蒙了層羞紅的耳尖。
雲奕順手從他扒在自己腰上的手中取出那枚白玉釵插到他發冠旁,直起腰捧他的臉,一下竟沒捧起來,低笑,“什麼親密事沒做過,害羞什麼……”
眼前埋頭抱著自己腰的高大男子彷彿回到了少年一般對人默默撒著嬌,雲奕心情大好,擼三花似的給他一下一下順著背。
“這樣可不是摸情郎的,”顧長雲抬頭,嗓音帶了些啞意,“什麼親密事沒做過,還要我教你?”
青澀的少年氣在成熟男子身上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讓人怎能不心動。
什麼親密事沒做過,而且這還是家裡……
說到這,怎麼總覺得哪裡少了點什麼,兩人心意相通,此時一齊茫然地對視,試圖從這半個月裡的忙亂記憶中尋出遺漏的一角。
糟了,回來兩日,是不是忘給父母忘敬茶了。
顧長雲猛地站起,神色還怔愣著,身子卻先一步地衝出簷下,雲奕乖乖揣著手坐在素輿上,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他急匆匆地拐回來,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單手抱起她往外跑。
雲奕伏在他肩上笑得停不下來,花鬢蹭上低垂的桂枝,染了滿身的甜香。
路過的侍人羞澀地捂住眼不敢看,匆匆低頭避開。
他們走到無人的花影裡,雲奕捂上他的耳朵,故意揉與他方才做出來的冷硬不相符合的柔軟耳垂,顧長雲將她放下,乖乖低著頭,望向她的眼神在無聲乞求更多。
於是她縱容地把他拉下,強硬地按在了懷裡。
顧長雲用一個略顯彆扭的姿勢傾身,在滿是冷香的呼吸間鬆懈下來,挺拔的鼻樑抵在鎖骨上,雙唇輕輕蹭過側頸。
四周寂靜,天地間彷彿只剩這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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