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舉動令雲奕心湖猛地泛起漣漪,不由得順著後腰處的力道向前,柔軟地環抱住他結實寬闊的肩背。
呼息陷入綿軟之間,沾了滿身滿臉的冷香,顧長雲閉上眼,掌中腰肢細軟,讓他疑心自己不能好好抓住,不自覺貼得更緊。
輕微的壓迫感卻使得兩人心安,靜默良久,顧長雲悶聲再一次問她,“還苦麼?”
雲奕摸摸他的耳廓,聲音低的很沒底氣,“不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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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默了默,艱難地從她身上起來,沉著臉一言不發地撩開床帳出去了。
雲奕怕他走掉,忙不迭地爬坐到床邊,眼巴巴地往外看,一聲聲地喚著長雲。
顧長雲心不在焉地應著聲,他去院中兌了溫水,從水中看到了自己雙目失神的倒影。
一離開雲奕的溫度,肩上的粘膩冷重氣勢洶洶地捲土重來。
他見過比這更多的血,卻從未如此害怕過。
房內傳來幾聲木屐的噠噠聲,雲奕扒著門框探出一雙眼睛,貓兒似的,細聲細氣地喊他,“夫君,你幹嘛呢?”
顧長雲往後一瞥,眼前被探在門檻上明擺著是在勾他的白皙腳背晃了一下,蹙眉道,“頭不暈了?快回床上去。”
雲奕可憐巴巴的,“我怕你不理我。”
祖宗,顧長雲默嘆一句,心中苦笑,無奈將人打橫抱起,安撫地親了親她,“乖,給你兌點溫水擦擦手臉,沒不理你。”
雲奕在他懷裡晃著腳,抬臉親他下巴,黏糊糊地小聲唸叨,“別不理我。”
顧長雲的心幾乎化成一灘春水,神情剛要有所緩和,又馬上板起臉將她好好放回床上,脫下那兩隻小巧的木屐擺放到一旁,“等著,馬上回來。”
雲奕自覺抱起他的枕頭,乖軟地點了點頭,“好的夫君。”
顧長雲抬了下眉,轉身端了水盆回來。
“手。”
顧長雲絞了帕子,攤開掌心讓她把手放上去,雲奕照做,低頭認真地看他的動作,餘光瞥見小几上的藥瓶,小心翼翼地問,“你餵我吃了藥?哪裡來的藥啊……”
“雖然我不知,但你身上一共就帶了兩瓶丸藥,”顧長雲垂著眼,浸溼帕子仔細地給她擦手,聲音平靜,“一瓶裡面是黃豆粒大小的丸藥,吃的只剩下一半,另一瓶裡是十枚白玉似的丸藥,每個都有櫻桃那麼大。”
雲奕呼吸微滯,一時腦海中一片空白。
那是白彡梨新給她的藥……
帕子扔到盆裡濺起幾朵水花,顧長雲緩緩抬眸,眼底是苦苦掙扎的風雨。
他捉住雲奕的手覆在鼻前輕嗅,沉默良久,才嘆息道,“聞起來味道好苦,雲兒,你吃了好多藥。”
雲奕睫毛微顫,眼底飛快滑過一抹無措,伸手去捧他的側臉,輕輕地喚他,“長雲……”
顧長雲抓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雙眼,問,“告訴我,你在吃什麼藥?”
“晏澄配的丸藥不是這個味道,我聞過,他給你喝湯藥,喝了那麼久都不見起色,是不是因為他的藥沒有效用,所以你去找白彡梨?”
顧長雲飛快盤算著,若白彡梨的醫術當真高晏澄一等,他就去求白彡梨,這也不是不可行。
雲奕不知他心裡想著什麼,嘆口氣,愛憐地摸摸他的側臉,“晏澄的師父是江湖公認的神醫,我們信他,他的藥不是沒有用,只是見效慢些,將病根連根拔除。”
顧長雲執拗地看著她,“你騙過我好多次。”
方才雲奕趁著從床邊走到門口的當兒,將房中迅速而細緻地巡視了一遍,並未發現血跡或是其他,因此心裡稍微有了些底,只當自己是突然間暈在了他肩上,夢裡喊著疼出了冷汗才嚇得人連忙翻出了身上帶的藥。
她自覺換了位置,坐到顧長雲腿上,拉著他的手環上自己的腰。
顧長雲垂眸不無警惕地審視她,心道這姿勢一看就是要撒嬌。
雲奕猶嫌不夠地往前坐,摸摸蹭蹭,被人一把按住。
顧長雲忍了又忍,額角青筋直跳,低聲喝道,“坐好!青天白日的,這是要做什麼?”
雲奕不解地眨眨眼,聽話地往後退了一點點,小聲道,“我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
顧長雲面沉如水,斂眸問,“那就是說以前有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