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姐!”“幹哈呢幹哈呢!”“別踩我腳!!”“嘶,晏達,你壓到我衣服了!”
局面一時有些控制不住。
晏塵無助地捧住了臉,一邊拍著臉頰讓自己保持清醒一邊心碎喃喃,“這回可真完了……”
晏溪同樣一臉沉痛地低下了頭。
晏家的一眾少年再次見識到了雲奕的身法到底精進了多少。
拱門前兩人擺好架勢嚴陣以待,雲奕瞥他們一眼,十分不給面子地輕哼了一聲。
院子裡的鳳凰木長勢喜人,枝幹舒展,未落盡的花朵攢成一小團一小團火紅,而當她攀上枝幹,視線內觸不及防闖入一片更加瀲灩的緋紅。
她卻未能看清那片緋紅是何物,一隻沾染熟悉松香的大掌從後探出,溫柔地籠住了她半張臉。
緊接著腰間被人箍緊,身後傳來溫熱體溫,與人緊貼的後背感受到輕微顫動,男人的懷抱強勢卻溫柔,將人緊緊嵌入懷中。
顧長雲低頭,在她肩窩處呵了口氣,低笑開口,“看什麼呢?”
雲奕被擋住眼,面上的神采從他掌下露出來,她勾了勾唇角,幾乎是急切地抬手摸上他的手腕,反問,“那兒有什麼?”
顧長雲手上微微用力讓她靠在自己肩上,低頭去親她的頸側,雙唇貼在溫熱肌膚上說話,語氣頗有些曖昧的含糊,“你看見了什麼?”
這一來一去打啞謎呢?雲奕自覺好笑,反手往後摸索,掌心觸到他結實緊緻的腰腹時注意被轉移一瞬,“是我的錯覺麼?你身手好了許多,我方才竟沒發覺你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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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調侃道,“還是先前我沒注意到,顧公子有那麼厲害?”
顧長雲握住她的手指牽到唇邊咬了一口,眼底的深色落到那幾點紅色的咬痕上。
“你竟不知?”
雲奕耳尖一紅,嗓音軟下來,小貓兒似的撓一撓他的手背,故意拉長聲音撒嬌,“你們到底在瞞我什麼啊?那麼神秘。”
顧長雲餘光掃了眼下面面上隱有懊惱之色的幾人,將人往懷中擁緊了些,小聲誘哄,“好了好了,什麼都沒有,我抱你下去,嗯?”
雲奕強硬地從他指間擠出一條縫,想要側眸看他,“我方才好像看見了成親才會用的裝扮。”
顧長雲神情微妙地挑了下眉。
這個姿勢算不上舒服,雲奕整個人縮在顧長雲懷裡,軟綿綿地扒著他,還要繼續問,“是誰要成親啊?”
晏子初嗎?不對,孑然一身那麼多年,哪會突然就想著成親……難道是白彡娘子?不對吧,她男人腦袋還沒治好呢……莊子裡還有被她忽略的,已經到了談婚論嫁地步的新人了麼?
顧長雲沉默著,他可以想個藉口輕描淡寫揭過,也可以一字不提只讓雲奕一人胡思亂想……但就在此時,積壓多日的狂喜和不安蠢蠢欲動,將如洪水決堤,他清楚聽到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囂著告訴她,告訴她到底要怎樣。
在他回神之前,身體早已誠實地作出反應。
“是我。”
於是,貼著她的耳邊溫聲開口,驚喜不再的失落和秘密被戳破的惱羞混雜在一起,令顧長雲實在是想叼住眼前白中透粉的耳尖磨牙,而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
風剎時靜了,碎玉子的鈴聲從遠處傳來,輕輕叩在兩人心上。
雲奕後背猛地竄上一陣酥麻,腦海深處恍恍惚惚,傳來不切實際的眩暈感覺,像是泡在一池溫水中,冷不丁被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了個正著。
“……和誰?”
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在這要緊關口,她竟有些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還能和誰?”顧長雲又愛又恨,暗暗咬牙,移開擋在她眼前的手,將人狠狠揉入懷中深處,抱著人從另一側輕盈躍下。
落到梔子花叢間的兩人並未馬上起身,他如獲珍寶地摟著心上人,將臉埋進雲奕肩窩。
像是一直雲遊曠野的白鶴終於找尋到能夠落腳棲息的溫巢,迫不及待歸於塵間;也像是孤注一擲飛身而起,以雙臂為網,掠了枝頭覬覦已久的獵物後不管不顧揉入懷中的孤狼。
顧長雲妥協似地嘆息,“和你。”
雙臂不斷收緊,高挺的鼻樑輕輕蹭著心上人的鎖骨,他低聲而懇切地言道,“雲兒,我只願與你成親。”
顧長雲耳朵發燙,恨不得將一顆心剖給她看,著急追問出一個回答,他聽見那群少年人慢慢躊躇著圍了上來,於是他轉身,把人往懷裡藏的更深,緊緊箍著腰身和手臂,緊張到發抖的唇瓣貼在她額邊。
他切切地問,“雲奕,你可願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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