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倒是很期待的樣子,抓住他作怪的手指狠狠一捏。
說書人講得那叫一個聲情並茂,“不知在場各位是否有所耳聞,這晏家主並不是家中獨子,還有一位晏二小姐,被這晏家上上下下寵愛有加,晏家主更是將其奉為掌上明珠,自小悉心教養……”
雲奕湊到顧長雲耳邊,不耐煩地小聲道,“這都不重要,你聽下面的。”
“晏二小姐明眸皓齒,冰肌玉骨氣質出塵,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然而卻深居簡出鮮少露面,實乃金枝玉葉,大家閨秀,不光將晏家上下十來個莊子打理得井井有條,閒暇之餘還能替兄長分憂解難……”
雲奕在背後瘋狂扯顧長雲的袖子,連連點頭,“快聽,這是不是都在誇……”
那說書人口若懸河,“一次晏二小姐隨兄長外出剿匪……只見晏二小姐神采飛揚騎於馬上,從身後抽出一把半人多高的長刀,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嗬!好傢伙,下手幹脆利落,一刀斬掉七個人頭!除此之外,上上次晏二小姐……”
雲奕猝不及防,一個目瞪口呆,顧長雲亦陷入沉思。
眼看著這故事越來越離譜,顧長雲忍笑將魂不守舍的雲奕帶出人群,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問她,“半人多高的刀?一刀斬掉七個人頭?”
雲奕面無表情,“明明上次還只是說我不到半月就繡了一整面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八扇摺疊大屏風來著。”
顧長雲沒忍住,短促地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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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盯著自己的手不可置信,“我承認這說書的有摻水作假的一小部分……但一刀七個人頭?!當街切瓜砍菜呢?怎麼現在傳得我越來越凶神惡煞了?!”
唔,一招七個人頭她努努力還能有幾分可行。
顧長雲好聲好氣哄著沮喪的小人兒,環著她往方才那家招搖高調的酒樓去。
雲奕晃了晃兔子提燈,勉強把這件事暫且拋至腦後。
沒走出小半條街,一抹豔麗的紅衣人影闖入兩人眼簾。
原本還沒什麼,雲奕只漫不經心瞟了一眼,卻沒想到就這樣被認了出來,那抹扎眼的火紅停了一瞬,立馬撥開人群飄到了她的眼前。
目不斜視的顧長雲見一人猛竄出來,下意識抬臂將雲奕護在身後,警惕地審視來人。
“呀,原來是你,又見面了啊哈哈哈,”紅衣女子不加掩飾地盯著顧長雲猛看,話卻是朝著雲奕說,“姑娘怎麼稱呼?”
雲奕想了想,從記憶裡搜出對這人的印象。
她從京都趕去太白山的路上,收拾完離北爪牙後遇見的一隊山匪中,領頭的那名紅衣少女。
荊州離太白山有些距離,離他們曾遇見的地方更是山高路遠。
難不成是這匪寨被剿,這寨子裡的大小姐無奈逃到了這裡?
只是她這赤裸裸的目光和比韋羿還要自然的自來熟惹得雲奕莫名好笑,轉念一想,若真是如此,這般看看她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些什麼也無妨,因此便順著她的話往下接,淡淡頷首,“姓雲。”
盧小棠連連點頭,沒發覺她語氣的不對似的,看直了眼,“哦好好好,那我便喚你雲姑娘。”
這公子長得真好看,跟畫兒上的人一樣,剛才她遠遠看了一眼就再也沒能移開目光。
好巧,這公子身邊的姑娘竟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
雲奕但笑不語,見她還很是期盼自己回問,絲毫沒有覬覦有婦之夫的自覺,頓了下,無奈又不失禮貌地問道,“那閣下怎麼稱呼?”
“不必客氣,我姓盧,直接叫我小棠就好,”她飛快瞟一眼顧長雲,不好意思笑笑,“要不然叫我棠妹也行。”
她像是不太想和雲奕這麼闆闆正正一來一回地說話,迫不及待接著道,“早有聽聞江南一帶的花燈精巧雅緻,夜市熱鬧非凡,今晚真是巧,雲姑娘,這位一定是你的兄長罷?你們兄妹二人關係真好,好讓人羨慕。”
全然不留給人插話的時間。
雲奕壓下翹起的嘴角,用肩膀輕輕碰了碰顧長雲的胳膊,還沒開口揶揄兩句,下一瞬,忽覺肩頭一重,顧長雲骨節分明的大掌探過來,攏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不容分說地一壓。
夏衣輕薄,緊緻結實的皮肉輪廓緊緊貼著後背,雲奕霎時噤了聲。
顧長雲在盧小棠還未反應過來的錯愕目光中微微一笑,“不是兄長。”
“我和她有婚約在身,該當她一句夫君。”
他話音未落,雲奕的臉騰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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