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這種鳥溫順時,居然是‘咕咕咕’地叫啊……”
赤腹涼颼颼看他一眼,偏頭用喙梳理羽毛,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雲奕愛憐地用指尖揉它頭頂的細絨毛,“飛那麼遠的路一定累壞了,到地方還要被傻子圍觀,真辛苦啊。”
某位“傻子”一臉無語,小聲嘟囔一句為自己辯解,“那啥,我之前沒見過這種鳥。”
雲奕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不嫌棄地安慰道,“行了,等閒下來讓它和你們玩一會,我先帶它去找它主人。”
晏塵瞬間打起精神,笑嘻嘻地拉著晏溪往後山的方向跑去,回頭舉起胳膊朝她大力揮手,“說話算話啊小姐!我等你們閒下來!”
晏溪被他拽得磕磕絆絆的,居然能跟得上他的步調,就是表情不大美妙,兩人很快拐個彎消失在雲奕視野中。
赤腹一改冷漠氣場,主動蹭了蹭雲奕的指尖,討好地咕咕兩聲。
雲奕在食盒裡找了找,琢磨能餵它吃點什麼,赤腹神情嚴肅地低頭,和她一起觀望食盒裡有什麼自己能吃的東西。
一小壺荔枝飲,一碟軟酪,一碟燈盞糕,一碟蝦餅。
若是綠豆糕棗泥酥之類的甜點還好,捻下來點碎屑喂赤腹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次不巧,軟酪外皮軟糯甜香,掰不下來碎屑餵它。
那碟軟酪還被貼心地蓋了個小蓋子,免得和其他兩種鹹味的點心串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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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鳥面面相覷。
沉默半晌,雲奕無奈地合上蓋子,對它誠懇道,“委屈你先跟我走一趟,待會再好好餵你。”
赤腹乖巧懂事地貼了貼她的臉。
蛇窟大門緊緊閉著,雲奕在門外轉悠了一圈,老老實實找個地方坐下。
在外面喊是絕對喊不應的,她托腮看赤腹飛去不遠處的溪流旁飲水,漫無目的地想起之前凌肖藏到她身上的小蟲子和鈴鐺。
唔,要是她有一對就好了,一隻裝在鈴鐺裡給顧長雲,她只要靠近些,顧長雲身上鈴鐺一響,就能知道她來了。
雲奕默默嘆氣,出神地低喃,“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蠱蟲大多出於苗疆……那凌肖他一個京都南衙禁軍裡的人,是從哪得來的這對珍貴蠱蟲?
若是深究下去,他不是和自己一樣隨家人逃往江南了麼,怎麼到最後卻隱姓埋名摸索著回了京都。
還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雲奕慢吞吞換了個姿勢托腮。
算了,凌肖他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認定要做的事絕不會回頭,想來必然有他自己的不得不做的理由。
她這般想著,伸手從食盒裡摸出來一塊燈盞糕,邊吃邊等顧長雲從裡面出來。
山間的午後更多出幾分涼意,不時一陣拂面微風,夾雜了涼絲絲的水氣和草木的獨特氣息,很是清爽好聞。
待回神後已經嚥下了另外兩塊蝦餅,雲奕怔怔地看了看明顯空出來一半的碟子,心虛地吮了下沾了油星的指尖,把剩下那四塊重新擺了一次盤,掩蓋住被偷吃過的痕跡。
守在她身邊的赤腹咕咕叫了兩聲,眼神很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