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這般好,不知老闆還記不記得去往荊州的路?”
柳衣臉上的驚喜還未完全浮現出來就生生拐個彎變成無奈,“酷暑難耐,姑娘還是別去受熱罷。”
雲奕白他一眼,“少廢話,晏子初肯定給了你線索,”見他果斷做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扯了扯嘴角戲謔道,“你不給我說也沒關係,知道我喜歡亂跑罷,若是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又惹晏子初發火,查出來我來過此處……”
在柳衣逐漸驚恐的目光中,雲奕和善笑笑,“到時我一口咬定你給我說過什麼,柳老闆百口莫辯多不好。”
左右都是捱罵,晏家二小姐就不是肯吃虧的主兒。
柳衣為難地撥亂了算珠,臉要耷拉到地上去,雲奕好笑,“別掙扎了柳老闆,我自有分寸。”
柳衣真想萬分真誠詢問她一句什麼時候有分寸過。
雲奕收斂了笑意,“血祭同天相有關,那些孩子活不過五日,多條人命押在手裡我不會亂來。”
柳衣一怔,思索後還是向她妥協,晏子初派人送來的密信閱後即焚,他帶她上樓關好門窗,於紙上寫給她看,期間每寫一句都要看她一眼再嘆口氣,吝嗇地只寫了小半頁紙。
原來的內容肯定比這還多,雲奕頗為質疑地瞪他片刻,柳衣梗著脖子表情慷慨赴死再不鬆口,乾巴巴擠出一句,“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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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才有鬼了,雲奕滿臉無語將紙放在燭上點了,評論,“小氣。”
說完便起身要走,柳衣連忙拽住她的胳膊,警惕道,“你想幹啥先跟我說說,讓我心裡有個底,到時候家主問的話也能圓上一圓。”
“我這次乾的是正事,有什麼可圓的,”雲奕無奈,“喋血教餘孽和晏家是江湖上的事,不該與京都這種地方扯上關係,南衙的人既已找回一半的孩子,那麼這另一半最好也是他們帶回去,以免多添是非。”
柳衣擰眉,“你要幫南衙?”
雲奕搖搖頭,“幫我家侯爺,這等宵小之徒就別給他添亂了。”
柳衣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說是幫家主?”
雲奕一挑眉頭,意味深長道,“他可不用我幫,自有人幫他。”
什麼幫不幫忙不忙的,柳衣只記掛著她,再三叮囑不要魯莽行事。
喋血教的人精於暗器,且淬毒,下三濫的手段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地使,讓人厭惡至極。
雲奕不以為意朝他擺擺手,牽著小黑再度擠入人群。
柳衣站門口目送她離開,人影一消失不見立馬扭頭回去給晏子初寫信。
晏家家訓第一條,小姐的安危最重要,其他事再有道理都得往後放放。
柳衣說喋血教的人已將十來個孩子轉移出京往西南邊去了。
西南邊。
屬於臨近危險的戰慄順著脊背攀爬,她頭皮一麻,登時想到太白山。
太白山便是當年同喋血教最後一戰所在處,若將西南換成太白山,那麼柳衣所言便是喋血教的餘孽紛紛抽身前往太白山,剩在京都的這些人是最後一撥,多半已折在南衙手裡,也暗暗丟卒保車抽身離去。
區區百名餘孽竟如此膽大妄為,晏子初必然會懷疑他們有其他勢力隱藏於暗中,孩子不止抓了那麼多,而此次在京都一為急不可耐二是挑釁,他們的蹤跡也可能是蓄意放出來引誘追蹤之人。
還在悄無聲息地發展壯大勢力?之前喋血教多於深山出沒,窮山惡水多愚昧之民,聽信讒言被蠱惑頭腦加入他們的不盡其數,太白山地形詭異複雜,天氣多變,隱蔽之處眾多,若他們早有準備佈下天羅地網……雲奕細思極恐,在馬背上眉眼凝霜,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