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知意,幾人離去,院中只剩凌肖凌志晨二人。
凌肖一手託著明黃聖旨,垂眸面對著院門不知想些什麼,凌志晨擰眉望著他側影許久,見他沒有過多與自己交談的意思,自己又尋不出話題來,氣氛莫名有些微妙。
也不知何時到了這等境地,凌志晨冷哼一聲,心煩意亂,僵硬地詢問幾句此案的細節便不了了之,凌肖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說話行事都很守禮恭敬,挑不出差錯。
就是因為挑不出差錯,凌志晨心中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望著他的背影,又想起家中的親兒子凌鳴,一聲長嘆脫口而出。
蕭丞重視,皇上重用,想必接替自己這個位置的人除凌肖之外別無他人,只是皇上手下掌管北衙,南衙北衙分屬兩派,蕭丞絕不會輕易將勢力拱手讓人……
這是潭渾水,而凌肖,註定要趟一趟了。
隨年歲增長和手下無人的無力感陡然包裹全身,凌志晨眸光微閃,負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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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樓,如蘇力身上紅疹剛長好,被月杏兒安排在院中趁著太陽剛出來,可憐兮兮坐在一堆雜七雜八的草藥間收拾草葉,葉子上帶著早上山間的溼泥,月杏兒嫌這活髒手,抓了把瓜子在一旁咔嚓咔嚓地磕,一地瓜子皮還等著如蘇力來掃。
草原上的孩子聽力不輸月杏兒,聽外面吵吵嚷嚷的很是熱鬧,因多日沒出門透氣,心癢癢地有些坐不住,時不時往牆頭張望。
月杏兒陰森森一笑,“外面正抓異族呢,你這雙眼睛這體格一出去,馬上就被抓進大牢吃牢飯,睡覺都得和老鼠窩在一起。”
如蘇力渾身一凜,竟是這就信了,搓了搓手上的泥巴滿臉寫著可憐。
“月杏兒,你又嚇他!”
屋頂上傳來人聲,兩人抬頭,看見房頂上一男子探出頭來,朝兩人嘿嘿一笑,揚了揚手中一紙包,朝月杏兒扔過去。
月杏兒眼睛一亮,跳起接住紙包,朗聲笑道,“謝了!”
男子笑著擺擺手,很快消失在屋簷後。
如蘇力對此已習以為常,面不改色擇下一片帶蟲眼的葉子,嘟嘟囔囔,“第七個了……”
月杏兒耳尖,瞥過去一記眼刀,“你說啥?!”
“這是這幾天第七個給你送東西的男人了,”如蘇力老實道,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過你們中原人長得好像差不多,也可能是我記錯了。”
他的中原話流利了許多,月杏兒無語,“哪兒長得差不多了,你個小瞎……一共就四個,晏箜不在,請他們幫忙給我捎東西。”
如蘇力意味深長“哦”了一聲,無辜問,“你說什麼蝦?今中午吃蝦嗎?”
“……吃個屁。”
月杏兒唯恐他繼續追問“個屁”是什麼東西,捧著紙包一溜煙跑上樓。
如蘇力撓了撓臉,一臉茫然。
不多時,房頂上又傳來喊月杏兒的聲音,如蘇力蔫不拉幾地低著頭,聽月杏兒沒有回應,忽然眼前出現一個黑影,那人從屋頂上跳下來嚇了他一跳。
“你就是如蘇力?”韋羿笑眯眯環視一圈,問他,“這後院沒其他人了嗎?”
陳師傅氣勢洶洶地提著菜刀出來了,“什麼沒其他人?”
韋羿笑容一僵,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沒說您呢陳公,我問月杏兒,問月杏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