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嚇得心跳一哽,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踩著梯子下去了。
晏剡莫名其妙摸摸鼻尖,他可啥都沒說。
雲奕輕飄飄踩著屋脊,忽然餘光一瞥,踩著屋角直身停住。
心情好,今晚不主動找麻煩了。
她在外面溜達了一圈讓自己冷靜些,躺床上好半天才睡著,這會聽見外面試探的敲門聲,知道是顧長雲,懶洋洋往枕頭上蹭了蹭,隨手撥了一下外面的珠簾弄出些聲響,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顧長雲聽見,手上稍一用力,門被推開一條窄窄的縫。
“該起床了。”他撩開床帳,看她眯著眼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只覺得可愛。
顧長雲坐在窗邊,捻了一縷髮絲撓她的耳朵,雲奕被他握著肩頭扳回來,睡眼惺忪,“侯爺,你自個兒瞧瞧外面的天色,說這話時不心虛麼。”
她這副還想繼續睡的模樣黏黏糊糊得可愛,顧長雲認真抉擇一番,狠心道,“不心虛,你該起來了。”
“正事,你得起來寫一封文書。”
聞言,雲奕抱著枕頭自我掙扎一瞬,麻利起身,深吸一口氣,“走罷,去書房。”
顧長雲驚訝於她那麼好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還要等隨便披了件外衫的雲奕回來牽他。
“怎麼心不在焉的,起來太早了?”雲奕回頭奇怪看他,用一種關愛的目光看他,“來,抬腳。”
顧長雲無語,跨國門檻,捏了捏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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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練鋪開信紙,雲奕正在磨墨,低頭隨口問,“侯爺要仿誰的字跡?寫什麼?”
顧長雲從身後繞出,遞上來一沓羅紋灑金紙,“用這個。”
昨晚才見過,實在是眼熟地很,雲奕抬了抬眉頭,看看一臉正經的顧長雲,再次開口問,“寫什麼?”
“名字,生辰八字,”顧長雲含糊帶過,提醒,“用你自己的字跡。”
雲奕忍笑,配合他點頭,一句話沒問,提筆落字。
顧長雲喜愛她這時的乖巧,親暱地挨著她,忍不住躬身親親她的耳尖。
雲奕剛一寫完,筆還未擱在筆架上,面前紙張就已經被顧長雲飛快拿起,輕輕吹乾上面墨痕,背過身小心翼翼摺好收進信封。
雲奕歪頭瞅他,顧長雲似有所感,身形僵硬一瞬,回頭,“若是還困,便回去繼續睡罷。”
“哦……”雲奕拉長聲音,意味深長笑笑,正巧三花迷迷糊糊過來趴在門檻上嗲嗲地叫,她便放過調笑顧長雲的這次機會,走到門前將三花撈進懷裡,一邊給它順毛一邊往回走。
顧長雲望著窗外,看她出院門的時候肩上衣衫滑了一下,不由自主往外走了兩步。
微風拂過,簷下碎玉子叮噹聲清脆悅耳,顧長雲靜了一會兒,出門向藏書閣走去。
藏書閣外除了各自機關,是整個侯府中最為嚴防死守的地方,就連書房都沒守著那麼多雲衛。
晨光熹微,為屋脊上的脊獸披上淺淺一層金光,簷角雨鍊墜著銅鈴,偶爾隨風作響,襯得院子愈發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