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遠生受封王爺時的大賞。
其中三個箱子都是空的,還剩下一箱子筆墨紙硯,一箱子古人書本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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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拿起一卷就是前朝第一畫師邵宗唐的春山晚歸圖,畫上印了先帝的私章,其餘大多也有私章,怪不得趙遠生讓它們在這發黴。
雲奕咬著火摺子,俯身在箱子裡翻找半天,抖出來一封泛黃的信,還有一卷羊皮紙。
火光一顫,雲奕一目十行地看完,神色由最開始的激動變得不可置信,最終冷成一池寒潭。
是離北如蘇哈里的降書,落款於顧子靖戰死前三日。
另一封是寫了半截的殘信,提筆者猶豫不定,紙上滴了大團大團的墨痕,最終還是斷了沒寫完。
她面無表情將這兩件東西收入懷中,盯著虛空愣了半天,一口氣吹滅了火摺子。
黑暗中傳出一聲嗤笑。
去時比來時更快,雲奕將鑰匙放回原位,快步離開王府,茫然地在岔口站了片刻,不知該去往何處。
不行,這東西暫時不能讓顧長雲看見,如蘇柴蘭作死,不能讓顧長雲在趙貫祺眼皮子底下跟他對上。
雲奕深吸一口氣,彷彿懷揣了千斤重的秘密,心上壓了一塊搖搖欲墜的巨石,重的讓她幾步抬不起腳。
細思片刻,她收回望向長樂坊方向的目光,回了三合樓。
大廳中已沒什麼客人,除了夥計只有柳正,雲奕遊魂似的飄過去,搶過他剛端起的茶杯一飲而盡。
柳正保持著虛握杯子的姿勢,神色古怪看她。
這可是他專門泡來下火的苦茶,平時雲奕連聞都不願意聞的,每次都躲了遠遠的去,今兒這是丟魂兒了?
他不動聲色將另一壺清茶拎過來給她添上,見她面不改色地灌下去,跟喝不出差別似的。
這就是出事了,柳正斂眉,正色問,“出什麼事了?”
雲奕頓了良久,突然憤憤罵了一句,“果然姓趙的沒一個好東西!”
柳正一怔,“啊?”
晏子初聽見動靜從樓上下來,隨口問,“什麼好東西?”
沒曾想,雲奕一見著他,嘴巴一撇,長著雙手迎上去,跟倦鳥歸巢似的窩進了他懷裡,悶聲喊了一句,“哥。”
一道驚雷砸在頭上,有生之間還能聽見雲奕喊哥,晏子初剛下來樓梯,以為自己還沒睡醒,一臉不知所措,兩條胳膊在空中抬了半天,才慢慢地僵硬地落在她背上,輕拍,語氣滿滿當當溢位來心疼,還夾著幾分殺意,“怎麼了子寧?出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跟哥說,哥肯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他隔空同柳正對視一眼,目光詢問,柳正輕輕搖了下頭,無聲做了個口型。
姓趙的。
姓趙的?趙貫祺?還是哪個王爺?
晏子初沒察覺到身前有溼意,稍微鬆了口氣,偏頭擰眉,周身戾氣浮動。
早看不慣這一家子了。
雲奕緩了緩,後知後覺有些彆扭,額頭在晏子初肩上輕輕一撞,晏子初往後退開了些,低頭看她,聲音很低卻很讓人心安,“整個晏家都是你的靠山,給哥說,到底怎麼了?”
雲奕垂眸,往他手裡塞了個什麼東西,澀聲開口,“先明平侯不該死的。”
“他不該死。”
晏子初狠狠一愣。
夜色如水,明平侯府偏院一片寂靜,顧長雲站在院門前,不受控制地扭頭向旁邊看去,院門開著,裡面沒有人,連三花都不在,被連翹抱去自己房裡玩了。
疲累的一晚上的心在虛空中打了個轉兒,還是沒有落在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