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屏,你在這守著,我見著個熟人,下去說幾句話。”
小屏懂事道,“清清姐你去忙,這邊有什麼動靜我馬上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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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清清對她還是放心的,目光追著那人往後面走,匆匆下樓。
嚴鏵子超臉色沒那麼好看,動作不算輕柔地推開一個往他懷裡跌的女子,跟提燈娘子要了壺酒,徑直往後面去,還是站在那缸金魚旁,獨自喝著悶酒。
樓清清撩開紗簾,緩緩向他走去,輕笑,“怎麼,我們嚴鏵公子有什麼煩心事?”
嚴鏵子超沒反應,灌下一大口酒。
樓清清笑意漸冷,靜默片刻,忽然道,“清清的事可是讓公子為難了?”
嚴鏵子超嗤笑一聲,“你們女子總是愛這般拈酸吃醋,再不可避免地牽連上男子。”
他心中不快,便也不想讓正在眼前的樓清清好受,更何況事情的起源是她求他辦事,不懷好意道,“你背地裡這檔子事,那個什麼明平侯知道嗎?”
樓清清笑容凝固,裝作不懂,“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那是不是藏著一個畫師?”嚴鏵子超兩指隨意拎著酒壺,朝某個方向一抬,又道,“你猜我一路過來聽見什麼了?你既想給明平侯塞人,又想給明平侯的女人使絆子,樓清請你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嗎?這般作為實在是……小爺還真是琢磨不透你到底想幹什麼。”
“最毒婦人心,”他瀟灑仰頭,大口嚥下壺中僅剩酒水,一抹下巴,對她的神情變化嗤之以鼻,“小爺雖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愛循規蹈矩,走江湖最欣賞一個敢愛敢恨,小爺實在看不慣你這為人,單子我不接了,愛找誰找誰去!”
字字如刀,專門往傷疤上捅,樓清清竟是一動也不能動,仍是笑著,然目光頗有些惡毒地緊盯著他的動作,看他眼底漸漸流露出鄙夷之色。
所幸嚴鏵子超並沒有同她對視太長時間,這才讓她穩住身形,或許是不屑,或許是覺得浪費時間,在欄杆上磕下一枚銀錠。
“這是酒錢,小爺日後不會來了,酒是好酒,可惜人不能養眼。”
他最後只留下這麼一句,便轉身離去。
樓清清指甲狠狠扣著掌心,情緒起伏之大,還以為他是有了什麼進展,不過是個自說自話沒本事的傢伙!
嚴鏵子超已走遠,她冷冷回眸,瞥見欄杆上銀錠,揮手去打,接過硌得指尖紅紅一片,銀錠絲毫未動,竟是牢牢嵌入了木頭中、
好大的手勁!樓清清沉了臉,憤憤拂袖而去。
酒過三巡,年紀小些的軟桃不勝酒力,歪倒在趙遠生懷裡,輕輕喘息,被他狠狠佔了好長時間的便宜,半個圓潤的肩頭都露了出來,白皙的皮肉上點點曖昧紅痕。
趙遠生衣衫略亂,大手已經伸到鶯影裙下,微微低頭去接她紅著臉遞來的酒。
蘭菀羞得不敢去看他們三人,只將目光放在顧長雲面前的酒盞上面,偶爾偷瞟一眼氣定神閒自斟自飲的顧長雲。
顧長雲對那邊的嬌喘嬉笑視若無睹,認真地品著杯中三春雪。
都沒有要跟自己搭話的意思……
蘭菀咬唇絞了絞帕子,又看他長指持杯的姿勢分外好看,軟了腰肢倚過去。
顧長雲沒有動作,蘭菀摸不清他的態度,大著膽子繼續往他身上靠。
樓清清回來之前,他正低頭對她微微一笑,調侃道,“再往本侯這邊靠,咱們兩人都得擠下椅子,菀兒你說是不是?”
蘭菀滿面緋色,不情不願挪遠了些身子,可旁人看來還是親密。
樓清清推門進來,只聽著顧長雲最後一句,不由得一怔。
顧長雲察覺門開,回眸一看是她,漾開淺笑,“清清回來了。”
蘭菀伏在他的懷裡還沒有起身,樓清清慢慢闔上門,耳邊仍迴盪著嚴鏵子超方才說的話,笑得沒那麼真心實意了。
趙遠生急急找個房間,嘿嘿笑著向顧長雲告辭,先走一步。
兩位女子進來收拾桌上殘席,換上精緻點心乾果,其中一人便是方才進來過的那名女子,豔羨瞭然的目光在蘭菀身上轉了一圈。
樓清清不知在想些什麼,三春雪撤下,換了更加清冽的竹葉青上來,顧長雲飲下兩盞她才堪堪回神。
蘭菀剝開一枚晶瑩剔透葡萄的果皮,小心遞到顧長雲唇邊。
顧長雲張唇接了,捏捏她的臉頰,在她手心吐出兩枚小籽,稱出去淨手一趟,出了房門。
樓清清察覺蘭菀眸中明晃晃的眷戀,輕咬了下舌尖讓自己鎮靜下來。
無人之處,雲十二面無表情將方才窺得之事一一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