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直沉默不語的嚴君益緩緩上前幾步,看清了畫中之人。
他抬臉,對上蕭何光深不可測的目光,輕輕點了下頭。
蕭何光閉了閉眼,靜默許久,指尖點了點椅子扶手,面無表情道,“收起來罷。”
嚴君益應聲,將畫軸重新捲起,耿貞度馬上幫他將畫裝入絹袋。
他頗有些急不可耐地搓了搓手,期待地看向蕭何光。
蕭何光心中冷笑一聲,“說罷,要幫你何事?”
除了官職,無非是田宅財物,耿貞度知道自己得罪了顧長雲,就算蕭何光幫他謀官也不能太過明顯,就算他不滿意也只能過些時日再往上爬。
他自我掙扎了片刻,察覺蕭何光隱隱已有些不耐,咬牙道,“宅子,求大人施以援手接濟一番。”
像是怕蕭何光不同意似的,忙解釋道,“前些日子下大雨,床頭屋漏無干處,傢俱上現生了許多黴斑,實在是住不了人。”
他還欲張口繼續添油加醋,蕭何光抬手止住了他的廢話,“好了,讓嚴君益去辦。”
這就,答應了?耿貞度愣愣回頭看向嚴君益。
嚴君益略一頷首,唇邊勾起弧度,“耿大人放心,想要什麼式樣的同我說,我回頭找了宅子將宅契給大人送去便是。”
耿貞度其實還想著挑一挑地段,但蕭何光沉沉的目光就釘在他背上,讓他只能老實點頭。
一幅畫換一處宅子,確實不好再多要求什麼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耿貞度一走,嚴君益立馬將捲起來的竹簾放了下來,轉身看向蕭何光。
蕭何光緩緩起身,不緊不慢繞著桌子踱步一圈,嘲諷道,“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嚴君益心中咯噔一聲,淡淡提醒道,“留他還有用。”
說到這個,蕭何光閉了閉眼,“凌肖怎麼說的?”
嚴君益回想一番,將凌肖的話隻字不差複述一遍,“死狀蹊蹺,並非暴斃。”
蕭何光笑了一下,“他就說了這些?”
嚴君益自然是問了不少,無奈道,“他說君子明事,不可妄下結論。”
蕭何光讚許地點點頭,“是個好性子,比凌志晨謹慎穩重。”
他隨手拿起桌上娟袋,慢條斯理放進桌邊的畫簍裡。
“這事你可知道怎麼做?”
嚴君益沉吟道,“還請老爺指點。”
“呵,”蕭何光緊鎖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些,點了點絹袋一頭,“去給明平侯備份大禮。”
嚴君益垂首領命。
三合樓,晏子初在櫃檯後坐了許久,手中的茶早已涼透。
柳正看了會賬本,再次扭頭問身邊的晏剡,“你確定那西域商人脖頸處的傷口是匕首所致?”
晏剡一臉無奈,“真真的,你那時不也見了?真不是彎刀,就是咱們中原的匕首。”
柳正皺眉,還是不可置信,如蘇柴蘭給西域商人的信中言辭懇切邀他前去戲樓敘事,然而字裡行間卻莫名顯出些不容置疑的威脅意味,這西域商人能將商隊擴充到如此之大,不會是個沒長腦子的蠢貨,連這威脅信都看不出。
晏剡大致知道他在想什麼,思索道,“我確是在他所住客棧中的廢紙簍裡尋得了這個,不管是他不屑於去還是不敢去不願去,如蘇柴蘭約在了晚上,當晚這商人就嚥氣了,還被人埋在了亂葬崗。”
晏子初擰著眉頭,忽然開口道,“這個商人叫什麼來著?”
柳正晏剡對視一眼,柳正道,“麥吉斯。”
晏子初眼皮狠狠一跳,面上神情風雨欲來。
喜歡侯爺難哄請大家收藏:()侯爺難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