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的穗子一甩,一塊簡陋的木牌子隨著帳子漾開的波浪映入雲奕眼簾。
木牌上刻的有字,雲奕一愣,頓時腦中一片空白,轟的一聲炸開許多星星點點的煙花。
現在對著雲奕的那一面刻著馬蹄糕,字跡很稚嫩,看刻痕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在她記憶裡,另一面應該也有三個字。
翻過來看,果然。
雲奕閉上眼掩去眸中驚濤駭浪,一些刻意藏起的記憶在緩緩甦醒。
碧色的穗子看著比木牌子值錢的多,配起來頗不登對,雲奕緩了緩神,想要將系在床頭的帶子解開。
她剛一拽,安靜的房中忽然有什麼輕微響了一下。
雲奕心頭巨震,眨眼間向後仰倒,堪堪躲過一枚破空而來的鐵釘。
緊接著又是一聲破空聲。
片刻後,雲奕手中握著那枚牌子,站在房間正中,十分罕見的,對著一地狼藉和塌了半邊的床板露出無措茫然的表情。
她站著想了想,手中不自覺的摩挲著木牌。
木牌應該時常被人拿在手裡把玩翻看,邊角被磨得十分光滑,字跡卻小心的避開來,現在還很清晰。
一室靜默,雲奕無言將木牌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床上,隨手撩了把垂下來的床帳蓋住。
悄然離去。
凌府,凌志晨沉默寡言坐在正位,陶明負手立於一側,下面跪著凌江和孟極,兩人面如土色,人證物證俱全,只能靜靜等待發落。
凌夫人站在門外默默垂淚,卻沒敢輕舉妄動進去為凌江求饒。
這等醜事瞞不過蕭何光,偏偏在這個青黃不接的節骨眼上,凌志晨是真的動了肝火。
大廳中落針可聞。
忽而有人來報,言戶部員外郎郭法於家中暴斃。
廳中所有人俱是心神一震。
又是戶部,又是暴斃。
沉默許久,凌志晨目露倦色,捏了把眉心,喚了聲陶明。
陶明上前兩步,拱手道,“都督何事吩咐?”
凌志晨咬了咬牙,似是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你親自去一趟莊子,請凌肖回來。”
他沒稱凌肖為少爺,用了請字,是狠著心提醒自己今為南衙禁軍都督。
手下無人可用,副都督不能空缺,凌江本就不能服人。
南衙不能被北衙壓了一頭,不能讓方躍節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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