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捧著她的小臉揉了幾把,嘖嘖兩聲,“怎麼瘦了,這幾日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月杏兒見著她被喜悅衝昏了頭,“你怎麼這幾天都沒回來啊?我天天想你。”
雲奕和柳正對視一眼,摸摸她的腦袋,毫不猶豫搬出顧長雲這個擋箭牌,“侯爺那邊有事,這幾天忙。”
月杏兒去掀她的袖子,“你傷好了沒?”
雲奕老實讓她看已經淡的看不出的傷疤,顧長雲下了血本,將府中最好的養清膏全送到她那去了,每晚睡前都要在疤上塗厚厚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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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杏兒黏了她一會兒就去後面給晏箜煎藥去了,雲奕略待了一會兒,想起來一事,“咱樓裡現在有什麼好酒?”
柳正看她一眼,“桑落酒,竹葉青,三春雪,松花,杜康,羅浮春……全著呢,怎麼,你要給人送禮?”
雲奕想了想,“給我準備兩小壇三春雪,還人情用的。”
柳正納悶問她,“你還會欠人人情?”
雲奕無奈,“這不是要還麼,給晏箜用的解毒丸是長樂坊坊主給的,我待會兒去一趟。”
柳正瞭然,頷首道,“確實不能空著手去,”他喊來個夥計去後面打酒,從抽屜裡取出幾錠銀子給她,“去徐家鋪子買些好點心一併送去,好好謝謝人家。”
雲奕擺擺手,“沒事,日後讓晏子初再去一趟。”
柳正抬了抬眉頭,覺得此計甚好。
雲奕同月杏兒打了個招呼,拎著兩壇酒出門,外面天還是陰,攤鋪並沒有擺出來完。
她還是第一次瞧見自己的畫出現在攤子上,新奇的站著多看了兩眼。
經顧長雲要求,出門前她稍稍易了容,現可以大搖大擺毫不顧忌的在街上溜達。
攤主看她有興趣,熱情介紹說這是這些天賣的很好的美人圖,因她是女子,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多看這美人圖幾眼,攤主嘿嘿笑著揣摩她的神色。
雲奕也沒辜負他的期待,小嘴一撇,指著那幅畫問,“你說是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那小模樣頗未嬌嗔,聽得旁邊的攤主都噗呲一樂。
畫攤攤主也失笑,“姑娘,看這畫的不是沒有女子,只是你這,問的也太直接了……”
雲奕哼哼兩聲,瞪旁邊擺攤的那個笑出聲的男子一眼,不服氣的扭頭走開。
畫攤攤主是個好脾氣的,善意笑笑便也沒什麼了。
一旁,韋羿坐在他的扇子攤後面,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來。
凌肖今日進了京,避開禁軍巡衛的時間和路線,先找了個小茶館要了壺茶,坐那聽了一會兒閒話,便將這幾日京都中的大小事情知曉了七七八八。
茶樓酒肆永遠是來訊息最快的地方。
凌肖若有所思把玩著小小茶盞,凌江肚子裡那點心眼搞幾個把戲還行,讓他查案可是趕鴨子上架,戶部侍郎的案子必有人幫他,不過好端端的怎麼會暴斃,那可是蕭何光的棋子……
慢慢飲盡一壺茶,凌肖付完茶錢,戴好斗笠往三合樓的方向去。
天空飄著毛毛細雨,不少攤鋪打起來遮蓋和雨篷,也有人張望天色正在收攤,怕待會雨突然下大了。
凌肖同抱著畫箱的一人擦肩而過,融在行人中不動聲色四處打量。
韋羿見旁邊的畫攤收了,開始慢悠悠收拾扇面,一抬頭,看見眼熟的一個身影,辨認了一下,“這不是那個誰……凌肖?不是被凌志晨關在家裡麼,被放出來了?”
看這樣子不大像啊,韋羿一邊往箱子裡放扇子,一邊悄咪咪盯著人家背影。
偷跑出來的吧……轉念一想也不關他的事,韋羿過了一會兒想起雲奕,噗呲又樂一聲。
正是飯點,三合樓里正忙,凌肖在遠處樹下站了一會兒,靜默片刻,袖中滑出來一枚造型古樸的虎頭銅鈴,他長指繞著藏藍色的穗子,略有些猶豫的輕輕晃了晃。
然而虎頭銅鈴並沒有發出些許聲響,一瞬之後,不經他指尖的動作,銅鈴自發輕微顫動起來,擺動的幅度確實朝著三合樓的方向。
凌肖低頭瞧了一眼,眉眼柔和了些,收回目光,將銅鈴異常寶貝的收回袖中。
雖然見不到人,但似乎這樣也足夠了。
他又站了一會兒,直到雨有漸緊的趨勢才抬腳離開。
他本意是先去找莊律和廣超,沒想到在路上就遇見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