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一連將所有的都展開看了,漸漸咂摸出來一絲不對勁。
沈麟察覺到他的變化,放下茶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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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震驚之餘沒有細看,這畫中人,全都不是雲奕的真容,他知道雲奕的小把戲,但云奕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遮攔過自己的臉。
少有的感覺到困惑,喃喃道,“難道只是巧合,是我草木皆兵了……”
沈麟淡淡的潑冷水,“這個節骨眼上,草木可不是能作兵使。”
顧長雲回過神,失笑,嘆道,“你這張嘴從來就沒變過。”
沈麟不動聲色挑了挑唇角,不可置否。
“且再等等……”顧長雲垂眸,沉吟片刻,“等她醒了再說。”
沈麟心絃微動,認真注視他,“你認真的?”
顧長雲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雲奕。”
雲奕,沈麟將這二字細細嚼了一遍,庸鼓有斁,萬舞有奕,先明平侯及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於是他停了一小會,乾巴巴擠出來一句,“嗯,挺好。”
連翹著急忙慌的提著裙襬跑過來,一見有客人才放慢步子,快步過來急急喚了聲侯爺。
顧長雲知道這是雲奕又尋他呢,嘴角掛了點笑,對沈麟點點頭,“病中纏人的很,我先過去看看。”
沈麟莫名其妙從中品出來一次沾沾自喜。
顧長雲還沒出門,連翹咬咬牙一跺腳,攆上去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顧長雲神色突變,險些一個趔跌,扶住門框猛地回身,“什麼?!”
偏遠裡間,雲奕半夢半醒的伏在床邊喘息,喉嚨生疼,蒼白的面龐嘴角一抹刺眼的紅,地上的水盆被鮮血染的極紅,甚至夾了些褐紫。
經年積累的暗傷對這副身子瘋狂叫囂著不滿,蛇毒一解,被藥物壓制的毒素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竟是一股腦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全然衝洩出來,一遍遍刮過新傷疊著舊傷的筋脈,便成了這副模樣。
顧長雲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雲奕眯眼捂著心口,一口一口的嘔著鮮血的樣子。
旁邊的小侍不敢隨意動她,不忍地別開了臉,看著就揪心的難受。
顧長雲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將她輕輕攬進懷裡,猝不及防啞了嗓子,問雲三,“這又是怎麼了?!”
雲三的臉色也不好,“雲姑娘先前吃的藥太雜,藥性留在深處混在一起,這次全出來衝撞經脈了。”
顧長雲對著雲奕白得跟紙一樣的小臉,恨得牙癢癢,“管她吃過什麼藥,你且說該怎麼辦。”
雲三額上起了冷汗,“先拿些溫補的藥材穩一穩,鞏固一下經脈,再一樣一樣的解毒。”
這話說得輕巧,但具體做起來卻是個大工程,還有這藥材,天南海北的,也需一一準備妥當。
雲奕意識並沒有很消沉,她閉著眼,能察覺到有人在屋子裡進進出出,以及顧長雲的一舉一動,只是眼皮還是那麼沉,睜不開眼,也做不出反應,只昏昏沉沉的躺著。
顧長雲身上的松香氣息使她沒之前那麼頭痛了,她蹭進顧長雲的臂彎,想跟他說自己沒事睡一覺就好,也想說這不算是毒,耽誤那麼多年,早在吃藥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這種結果。
但是顧長雲好像很著急很生氣的樣子,她也確實說不出話。
沈麟在書房等了一會兒,確認顧長雲那邊的事一時半會好不了,問小侍要了筆墨提筆留了字條便自行離開了。
大理寺,匡求點了卯一如既往去自己位置公辦,還未坐下便覺察不對,有人翻了他的東西。
他頓了一頓,若有所思左右看看。
大理正負責專門審理案件,要麼就是出使地方複查案件,桌子上堆的全是卷軸,毫無規律可言,若是一般人桌上的卷軸被動了很難發覺出來,只是匡求特殊些,什麼東西擺列自有章法,一眼就看出來有人動了手腳。
另幾位寺正陸陸續續在他身後進門,互相道了早後落座在各自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