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胡饢的看了看天色,“戌時,還早著嘞。”
那確實早,晏剡嘖了一下,站直伸個懶腰,漫不經心道,“那我且轉悠著。”
賣胡饢的笑送他,“唉,您請走好。”
他行出沒多久,賣胡饢的吆喝一聲,下手利索剷下一個剛烤好的胡饢。
暗處的人動作因此一怔,他在暗處待了太久,太過敏感,一有風吹草動便本能的警惕,失去了尾隨的良機。
然而人家賣胡饢的只是剷下了一個胡饢,胡饢熟了,剷下來擱在一邊的筐子裡,不然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變黑變焦?
他打了個激靈,覺得自己想太多。
雲奕轉了一圈沒找著月杏兒,想她應該不能跑丟,回了三合樓待著等她回來也等天黑,柳正在櫃檯後看她幾眼,端了盤鹽酥花生給她,“打什麼算盤呢,一臉沒安好心的樣兒。”
雲奕白他一眼,“怎麼我發個呆出個神被你一說就成鬼鬼祟祟了呢。”
柳正一本正經的點點自己的心口,“心裡有數。”
雲奕失笑,捻去花生米的皮後將仁兒遞入口中,“月杏兒還沒回來。”
柳正嗯了一聲,瞧了瞧外面,“都出去了。”
雲奕算了算月杏兒出去的時間,遲疑道,“我也出去轉轉?”
柳正輕笑,“少浪,這會可沒人看著你。”
說到這了,雲奕想起來,“韋羿是不是還在勾欄裡面?”
柳正替她將花生米的皮盡數去了,一盤子白生生的仁兒推到她面前,“不然?家主請他來幫忙,你既然在外面就不用他看著。”
雲奕嘶了一口氣,“這如蘇柴蘭真那麼瘮人?”花生仁吃多了口渴,她踢踢柳正的腳,“水。”
柳正無奈,倒了杯清茶送到她手邊,頓了頓道,“如蘇柴蘭瘮不瘮人我不知道,只是他憑本事從次子篡位狼主,再深入京都,野心忒大。”
雲奕不可置否,慾望似脫韁野馬,如蘇柴蘭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柳正耳尖微動,嘴角上揚,“人這不是回來了?”
雲奕回神,聽見動靜也露了笑。
下一瞬,月杏兒提著大包小包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著急忙慌止住步子,一扭頭看見齊刷刷望著自己的兩人,連忙跑過去將身上的東西往桌子上放,“跑這半天可累死我了!”
接過柳正遞來的茶杯一口氣喝乾淨,月杏兒挨著雲奕坐下,一臉生無可戀,“小姐,我再也不想出去閒逛了,我的腿都要跑斷了。”
雲奕給她拍背順氣,“都去哪玩兒了?遇見什麼有意思的沒?”
月杏兒看著是真渴了,自己倒了第二杯茶,“我哪都去了,整個京都都要被我逛遍了,”她知道雲奕問的是什麼,左右看看,低聲說,“在順達樓,我坐了整一個時辰,樓上包廂陸續下來好多奇奇怪怪的人,有好幾個眼熟的,那個姓謝的也在裡面。”
奇奇怪怪的人?謝之明?雲奕和柳正對視一眼,迅速收拾東西,“去後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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