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低下頸子貼到她臉邊,酥酥麻麻的嗯了一聲,尾音上揚,小鉤子似的撓了雲奕一下。
雲奕的指尖還沒有碰他第二下,顧長雲先開了口,是氣音,“不是我的人。”
癢,雲奕偏頭耳朵蹭了下肩膀,卻捨不得退開一些。
院子裡的南衙禁軍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驚俱起,訓練有素的朝著黑影追去。
雲奕猜這些可能是那個什麼凌江帶的人,手段可能有些,但卻不夠沉穩思慮的不夠全面,就像現在這種處境,竟是全部都去追人,只留了大理寺三四個看著就手無縛雞的錄事和衙兵。
連調虎離山那麼簡單的伎倆都偵不破。
顧長雲攔腰將她半抱起來,“走了。”
他身上還帶了方才撿的沒用上的小石子,隨手朝一個方向投了幾枚。
院中餘下的所有人都驚慌的盯著有聲響的那處,顧長雲趁機掀了後窗,兩人利索離開。
其餘地方沒什麼好查的,來來去去的都是火把,便直接出去到了後面的小窄巷子。
雲奕猶在想那個黑影,被顧長雲輕輕攬了下肩停下腳步,一抬頭,面前一男子靜靜的站在風中注視著他們,掩面的布巾鬆垮垮堆在肩膀上。
雲奕不知這人是何來意,下意識上前一步將顧長雲遮擋在身後。
顧長雲比她高了那麼多,似乎是嘆了口氣,大掌覆在她發頂揉了揉,將她扯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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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才抬眼望向來人,淡淡道,“匡求,你找我有何事?”
侯爺白日裡提到過的匡求,是沈二公子沈麟的人。
匡求的目光只一開始在雲奕身上轉了一圈,禮貌的停在二人身前,稍一頷首,小心翼翼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雙手奉上,“我家少爺讓我給您送拜貼來。”
顧長雲接了,目光緊盯著他,“你跟蹤我?”
話是這樣說,卻不像質疑,如他所想,匡求低了低頭,語氣毫無起伏,“不敢,僅聽少爺吩咐在此等候。”
頓了一下,顧長雲接著問,“剛才那黑影是你?”
匡求預設,靜了片刻,“反正今晚這裡需要一個不速之客,”他抬眸,目光稱得上有些銳利的望向顧長雲,“您說呢?侯爺。”
他這句話態度不算的好,雲奕皺眉,不悅的從頭到腳審視他。
匡求驚訝一瞬,有些生疏的帶了些溫度看她,“這位想來就是金屋藏嬌那位了。”
顧長雲眉頭皺了一瞬,不動聲色的攬著雲奕的腰往身前帶了帶。
匡求瞭然,輕輕打了下嘴巴,輕淺帶了一丁點笑意,“在下唐突了。”
雲奕默默想他前面那句話什麼意思,聽起來沈麟對於今夜之事早有所料。
此人需防。
匡求不再多言,朝顧長雲行了個禮便無聲去了。
顧長雲低頭,看雲奕面色沉沉盯著匡求去的方向,抬手撫了下她的眉心,“金屋藏嬌的嬌嬌可沒有一個像你這般皺著臉的。”
“胡說,哪一天我對侯爺不是笑臉相迎,”雲奕懶懶扒拉開他的手,“若是嬌嬌畫了眉,定染了侯爺一手黑。”
顧長雲不喜歡笑臉相迎這個詞,聽起來怪勉強的,懲罰性掐了掐她的臉,“明日侯爺送你一匣子螺子黛,塗嬌嬌一臉黑。”
雲奕失笑,“饒了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