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汪習頗為複雜的看了寵辱不驚的凌肖一眼,凌家家事那麼亂,現在又整出來一個凌江,凌志晨一直暗地裡蒐羅各地駐軍中人才,妄想替換下凌肖,表面功夫做得真好……
凌肖身在凌家,著實是受委屈了。
凌肖淡淡道,“別看我,想想你自己罷。”
汪習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凌肖靜默片刻,放下書看他,“你耗在我這已經五六日了罷,再不去當值,月薪就要扣折半了。”
汪習撇撇嘴,臉拉的老長,嘟囔道,“我才不想看見那個凌江。”
凌肖垂眸繼續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得為日後成家做準備,我同財務那邊說了,若是你明日去當值就不扣你那麼多了。”
說到成家這事汪習紅了眼眶,蹲在門檻上對著外面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凌肖意識到不對,起身往他那走了兩步,皺眉,“汪習?發生什麼事了?”
老大一個漢子憋屈的蹲在門檻上,臉漲的通紅,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眼淚無聲的往下淌。
凌肖確實驚了一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回屋,外面有人走動。”
汪習抹了把臉,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頭兒,讓你看笑話了。”
凌肖沒問什麼,只給他遞了杯溫水。
汪習捧在手裡小小吸溜了一口,兩人陷入沉默。
最後還是汪習紅著眼交代了,“小月兒……小月兒他爹嫌我的官職太危險,稍有不慎就牽連到了家裡面,不同意……非要把小月兒嫁給那個賣米的黃老闆……小月兒還真答應了……”
凌肖聽完他斷斷續續的講述,更加沉默了。
他本就不善言辭,遇到感情這種事,不比汪習精明到哪去,只有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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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習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打了個哭嗝,“頭兒,他們都欺負人……我就只剩跟著你了,我就跟著你,不跟其他姓凌的,你別攆我走……”
風月這種事,遇見即是萬幸,哪裡還敢奢求有因有果,凌肖默了默,目光飄向窗外,終是沒再提讓他去當值的事了。
汪習平靜下來後自覺丟人,尋了個由頭跑出去了,留凌肖一人在房中看書。
可凌肖早已心亂,哪裡看得進去。
凌傢俬宅,雲奕抱著胳膊靠牆等在巷子外,月杏兒躡手躡腳小跑過來,神秘兮兮道,“小姐,沒人。”
“讓你去看一眼,又不是讓你做賊,”雲奕嘖了一聲,“我怎麼覺得你那麼熟練呢。”
“熟練不好嗎?”月杏兒吐舌,玩笑道,“都是跟著你學的。”
“都是跟我學的……”雲奕輕飄飄重複一遍,失笑,“其他好的不學,回頭老先生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麼埋怨我。”
胳膊一伸勾上她的肩膀,輕佻笑道,“逛花街吃花酒,偷偷帶你去百戲勾欄,哪一個都夠罰我掃十天半個月院子……走罷,進去看看。”
月杏兒看著蹲在牆頭回身招呼她快點上來的雲奕,仔細想想她好像跟著雲奕確實沒學什麼正經的東西,身子卻乖乖的一搭雲奕的手上了牆頭,疑惑,“小姐,咱來凌肖家幹啥?偷東西?”
環視院子佈局同她上次走的時候一模一樣,雲奕隨口答道,“嗯對,凌大人私藏萬金,就埋在這院子地下,今兒我帶你來挖他的私房錢。”
月杏兒自然能聽出她在開玩笑,翻了個白眼,“把我當小孩哄呢,凌大人的私房錢你怎麼知道在哪,他一個南衙禁軍副都督哪裡有萬金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