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一閃,月杏兒默契的對她點點頭,一把把晏箜按在椅子上,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起一塊馬蹄糕,在晏箜反應過來之前就塞進了他嘴裡,笑道,“來你忙活半日了,也墊墊肚子!”
她笑,晏箜也跟著笑,雙手虛虛環在月杏兒兩側,生怕她鬧騰的太歡腳下一個不妨歪倒。
雲奕跟著說笑了一回,風兒一吹,她掛在窗外的玉鈴鐺串脆響。
回頭看,臉上笑漸漸淡下來,一瞬間就覺得這聲聽著沒有明平侯府的碎玉子好聽。
又想起京都。
等月杏兒鬧夠了,終於捨得放過晏箜,晏箜襟前全是點心碎屑,噎的說不出話來,連忙去找茶杯。
月杏兒被他手忙腳亂的模樣逗笑,大方把自己茶杯遞了過去。
晏箜剛開始還未注意,用茶水把點心全送下去後,才恍然發現手裡拿的是月杏兒的杯子,不覺臉上一紅。
月杏兒笑盈盈看他,見他耳上臉上紅了一片,目光順著他的下移,忽而想起什麼,也是猛地漲紅了臉。
目光交錯,摻雜了少年的羞澀和歡喜。
月杏兒臉上燒紅,受不住的把目光輕輕錯開,晏箜也是,捧了燙手熱炭般摩挲著杯壁,卻不捨得放下。
月杏兒一扭頭,發覺雲奕歪倒在躺椅上,闔了眼,是在小睡。
兩人害羞歸害羞,都不想打擾雲奕休息,對視一眼,靜悄悄的起身慢慢退開。
耳邊只剩下了微風徐徐,偶爾蟲鳴鳥啼,在他們身後,雲奕慢慢睜開了眼。
晏箜與月杏兒並肩走,經過竹林時,晏箜自然而然的替月杏兒撥開低垂的竹枝。
雲奕翻了個身對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半時辰後,月杏兒捻著早早準備好的細長草葉,準備用它去擾了雲奕好夢,喊她去前面用飯。
還沒進院門就看見躺椅上沒有人,月杏兒第一反應就是雲奕又跑了,連忙提著裙襬小跑進門,“小姐?!小姐!”
雲奕慢悠悠的從裡屋晃出來,睡眼惺忪,“喊什麼?叫魂呢。”
月杏兒鬆口氣,“喊你用飯。”
“以為什麼?”雲奕玩笑的揪了下她的小辮,“以為我跑了?”
月杏兒被戳破心事,吐了吐舌頭,“你還好意思說。”
雲奕笑笑,沒說什麼,兩指拎走她手裡的草葉,同她一起去前面,走動間手指靈活翻轉,挽了個精緻的同心結給她。
月杏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但云奕確實在眼前好好的,便只好作罷。
曾伯又一人給灌了一大碗湯,連一旁看熱鬧的晏子初都沒能倖免。
飯後,晏子初撐不住去後頭小花園消食,月杏兒陪雲奕走了沒一會兒,雲奕就說要回去繼續午睡。
午後的日光著實晃地人昏昏欲睡,月杏兒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睡意漸漸上來,眼皮開始打架,告別後各自回房。
房門一關,雲奕頓時一掃臉上倦意,裝上早收拾好藏在床上的東西,支開窗子翻出去隱匿進樹蔭。
下山的路不只一條,雲奕選了最快的,山後懸崖的吊橋被晏家的人看著,雲奕窩在樹上瞄了半日都沒找著空子,只好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找個隱蔽的地方,借崖壁上掛著的樹藤慢慢慢慢一段一段的往下。
這種法子不是第一次使,雲奕熟練的滑到崖壁下面,順著密林中的小路往山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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