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蘇力可憐巴巴的咬著唇,瞅著雲奕不說話。
雲奕面無表情,“別裝可憐,我問你,狼主換任的事你都知道什麼?”
在如蘇力磕磕巴巴的講述中,雲奕抓住兩個重點,一是離北的人已經在幾年間陸陸續續分幾波隱入京都,這段時間只是動靜大了些,日後不久便會有大動作,二是柴蘭在如蘇哈里那裡找到了什麼東西,與前朝有關,像是一卷文書,如蘇力只是藏在帳外遠遠看了一眼,慌亂中只瞅見笑得陰森的如蘇柴蘭手裡拿的是個羊皮卷。
與前朝有關,雲奕將如蘇力的話細細嚼了一遍,眉頭不自覺皺緊,怎麼又和前朝牽扯上了,顧長雲本就與離北不共戴天,若他知曉的不是真相,早晚得出大事。
如蘇力被雲奕愈發難看的臉色嚇得小心肝直顫,生怕她因離北看他也不耐煩一竿子戳穿他,小心翼翼看她等她接下來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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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見他嚇得要死的樣子,放緩臉色,如蘇力好歹是離北狼主的兒子,別一出去就被如蘇柴蘭的人給弄死了,先留著說不定日後有用,便說道,“沒你的事,就先待三合樓裡,我倒要看看你那好兄弟要作什麼妖。”
如蘇力一愣,也不顧害怕了,嗷嗷一嗓子猛地往上撲到了雲奕身上,抱著腿嗚啦了一句謝謝你你真是大好人。
雲奕抽了抽嘴角,一把將他拎起來,嫌棄道,“嗷嗷什麼,想別惹事就裝啞巴,你的中原話說的太差,小孩都能聽出來不對勁。”
如蘇力猛地點頭,他的中原話咬字十分生硬,“謝……謝,鵝……子道了……”
抱著一摞小銅鍋路過的月杏兒正巧聽見這一句,嫌棄嘟囔了一句,“舌頭都捋不直還瞎嘚啵,不如當啞巴。”
如蘇力看見她動嘴,但聽不懂,扭頭不解的看向雲奕,“她,蘇森麼?”
雲奕滿眼疼愛,“她說你不說話真討人喜歡。”
如蘇力腿上的鞭痕還隱隱作痛,半信半疑,“泥們中原銀,洗歡的東西,針獨特。”
雲奕笑笑不說話。
如蘇力也不知道有多餓,看見肉兩眼放光,捧著碗埋頭苦吃一個音都不吭。
“還真把自己當啞巴了……”月杏兒臭著臉看他大吃特吃,桌上的肉菜唰唰唰下去一半,看稀罕的看了半天,沒再說什麼放下筷子又切了幾大盤羊肉過來,放下盤子的動靜也不算輕。
雲奕失笑,月杏兒嘴上臉上說著嫌棄,但心裡想的單純,留在三合樓的都是自己人,自己能欺負,但別人不行,不能讓自己人受了苦,護崽子護的跟晏子初他們一模一樣的。
飯後晏子初還沒回來,雲奕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怕不是回晏家莊了,去他屋裡留了張字條,寫的時候想了想,忍不住笑,在最後面又添了一句,放心,不是離北來搶倫珠的。
想到晏子初見了這字條惱羞成怒的樣子,雲奕愉悅的吹了吹墨痕,和韋羿送來的扇子一併放在桌上。
晏家家主什麼都好,就是嘴硬臉皮薄,當了好人還不好意思說。
她出了三合樓門,被太陽曬的眯了眯眼,瞅見街頭有畫糖畫的,走過去湊熱鬧讓攤主給畫個糖兔子。
拿著糖兔子轉了個彎,迎面撞上正當值的凌肖,雲奕腳步沒慢,一口咬掉兔子一隻耳朵,神色自然對他稍一頷首,拐了個彎同他錯身過去。
凌肖眼底壓著濃濃的疲倦,臉色比平時白了三分,看向雲奕的目光灼灼,包含了太多的意味,沉重又灼灼。
雲奕心中生出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沒有多想轉彎後匆匆離去。
凌肖定定看她的背影看了許久,連身後汪習輕聲喚他都沒有聽見。
雲奕幾口咬碎糖兔子吃了,捏著根光禿禿的棍快步走出巷子盡頭,一抬頭又遇見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