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恍若凝固,夜風也停了,趙貫祺讓這些殺手抬起頭來一個個審視過去,大怒,寒聲喝道,“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們來的?!敢襲擊聖駕!”
廳中無一人吭聲。
趙貫祺氣得冷笑,“全部收押大理寺!扒了他們的皮也要問出來幕後何人!”
北衙禁軍魚貫而入將殺手拖走,一場鬧劇草草收場。
趙貫祺擺了擺手,讓其餘人下去歇息,“諸位退下罷,擾了興致,明日便啟程回宮。”喊住顧長雲,年輕帝王的臉上不經意流露兩分疲倦的神色,張了張口,終是道,“長雲,你也好生歇息……注意身子。”
顧長雲頓步聽他說話,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福善德捧著一盅參茶來,輕聲道,“夜晚了,皇上用些參茶罷。”
趙貫祺接了,略喝了幾口就放到一旁,闔上眼靠在椅背上。
就在福善德以為他就這樣睡了,想喚他回去歇息的時候,趙貫祺開了口,沉沉道,“福善德,朕是不是對不住他?”
福善德還是那句話,“皇上對明平侯是極好的。”
趙貫祺自嘲一笑,無言起身,朝寢處走去。
福善德落後兩步,悄悄抬頭看了眼年輕皇上的背影,默默嘆氣。
顧長雲一宿未睡,在房中坐了一夜,沒等著來人。
陸沉來報在秋南山外圍並未發覺雲奕的蹤跡,雲奕還在圍場未出來。
顧長雲不解,出了那檔子事趙貫祺絕無可能再踏入圍場半步,怎麼還不出來,還有今晚被抓著的那幾人,說什麼都有種古怪的感覺,讓他愈發安不下心。
次日清晨,趙貫祺的馬車啟程,明平侯的馬車跟在後面。
昨日尚可忍受的顛簸此刻無限放大了焦躁,顧長雲一杯杯的嚥下敗火的涼茶,掏出暗格裡的棋子一粒粒摩挲,指尖涼意只稍稍撫平了些他無形的暗刺。
雲奕沒回明平侯府。
顧長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回來就將自己關進了書房,誰也不見。
白清實神情詫異的站在院中,對著緊閉的房門出了回神,轉身去找陸沉,拉著人就問發生了何事雲姑娘哪去了。
陸沉捏了下他的手腕,簡潔答了幾句。
白清實擰起眉頭,“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殺手?”
陸沉搖頭,“不知道,北衙禁軍在,將人帶到大理寺去了,我們很難插手。”
白清實自然知道,不過此時他更擔心的是顧長雲,猶豫問,“雲姑娘真沒回來。”
陸沉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雲姑娘放不下侯爺。”
白清實更詫異的抬頭瞧他,還夾了震驚。
陸沉頷首,“你我能看得出來。”
聽他這樣說,白清實稍微放了心,想了想去找連翹,看有沒有落下什麼細微處。
日頭漸漸升高,顧長雲的煩躁不斷累積。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阿驛在外面歡快的喊,“雲奕回來了!”
顧長雲心頭一動,猛地起身一把推開門。
急聲問,“雲奕在哪?”
來福忙替阿驛答道,“回偏院了,我瞧著雲姑娘疲累的很,身上沾了不少泥……”
顧長雲完全聽不進他後面說了什麼,一陣風似的越過他們往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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