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被壓下去,雲奕嫌嘴裡一股藥味,順手倒了杯茶漱口。
月杏兒思索了一番,仔細回想方才聞見的藥材,不可置信,“小姐,明平侯都知道什麼啊,怎麼給你喝清毒安神的藥?!”
雲奕一把按住要跳起來的她,連忙順毛,“侯爺什麼都不知道,多大個人了還咋咋呼呼的。”
晏家莊裡學藥材的人剛開始都是以身試藥,是藥三分毒,長久下來體內多少都會積累毒素,更別說雲奕起初體質不適合學武,一再要求下晏子初無法,求大師父寫了調理的藥方,雲奕三年藥未斷,一碗一碗麵不改色的灌下去,其中不乏為疏通經脈而用的毒蟲毒草,到現在每年定時還得服用雪蓮丸清毒。
明平侯這藥方同雪蓮丸無甚差別,月杏兒被嚇的簡直要捂嘴尖叫了,難不成小姐已經把老底全交代了?!
雲奕無奈的在月杏兒眼前揮了揮手,“月杏兒,回神,瞎想什麼呢。”
月杏兒兩眼放空,身子搖搖欲墜,抓著雲奕胳膊的手抖個不停,一句“小姐你是不是傻”的哭嚎還沒出口,就被雲奕無情的一把捂住了嘴。
“噓,”雲奕託著她直往下滑的身子,餘光瞥了眼窗外,語速飛快,“別多想,前幾日腰上受傷侯爺讓人給我細細診了脈,該是那時候發覺出了異常,侯爺沒問,咱們也就別多話別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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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杏兒淚汪汪的扒著她的胳膊,顫巍巍點了點頭。
這一通給鬧的,來福帶人送來熱水,雲奕哄月杏兒去往浴桶裡加些安神的藥材好好泡一泡,自己拿了那副棋子看了看,是好料子,想了下拿著欲起身往外去。
屏風後的月杏兒聽見聲響,忙探出一個頭,肩膀裸著,眼巴巴看她,“阿姐你哪去?”
雲奕晃了晃手裡棋盒,“去找侯爺。”
屋門輕輕關上,月杏兒撇撇嘴,嘟囔,“大晚上下什麼棋……”縮回去跨進浴桶老實沐浴。
找了一圈發現顧長雲在書房,雲奕站在院外瞅了幾眼才進去。
顧長雲已習慣了她不敲門便進,一抬頭見她手裡拿的有東西,輕笑一聲,“說了不帶你,大晚上來賄賂侯爺也沒用。”
這話說的有意思,雲奕細品了一遍,過去將他手邊濃茶移走,換上開啟的棋盒。
白玉棋子溫潤而澤,紅瑪瑙棋子剔透玲瓏,形狀適手,分裝在兩個小隔子裡,煞是好看。
雲奕獻寶的撿了幾個遞到顧長雲手裡,笑道,“侯爺不知道我最聽話?得了個好東西,馬上想著送給侯爺玩來了。”
顧長雲漫不經心動了動指尖,“你倒會裝乖。”
雲奕見他沒什麼興致,沒打算再擾他,懶懶打了個哈欠,“行了侯爺,我先回去睡了,您忙著罷。”
顧長雲略有些詫異的看她一眼,似是不相信她就此作了罷,“回去了?”
“回了,”雲奕捂住第二個哈欠,“侯爺給我養金貴了,每天不能睡少。”
顧長雲笑了下,“說的好聽,回去罷。”心中卻在想信你的鬼話,怕不是今晚早睡養精蓄銳,明天不知又要作什麼妖。
雲奕像是猜到他心裡想什麼,半是頑皮的眨眨眼,哼著小曲慢悠悠走了。
顧長雲的目光黏在她後背上,待人拐了彎才收回,把玩了一會兒棋子,好生將那棋盒收在架子上。
次日天還未亮,星子稀稀拉拉兩三顆,後院小侍兒動作有素的往馬車上搬東西,廚房早早亮起燈,為動身的一行人準備早膳。
飯廳中只顧長雲和阿驛,陸沉還在白清實那,雲奕是還沒睡醒。
阿驛昏昏欲睡的半趴在桌上,勉強將眼皮挑起一條縫,來喜一臉無奈,又憋著笑,託著阿驛的腦袋,把著他拿了三鮮包的手往他嘴邊送。
顧長雲看著他,不禁也帶上淺淺笑意,雲七從外面來了,走到他身邊微微俯身,“侯爺,我去看了,雲姑娘的確尚未睡醒。”
顧長雲頷首,“知道了,去後頭找雲五她們罷。”
阿驛掙扎著睜了一下眼,“少爺,阿驛也想睡。”
顧長雲失笑,筷子點了點他的粥碗,“先吃飯,待會在路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