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靜了一瞬,眸光微動,放下筷子就追了出去。
汪習嘴裡還吸溜著麵條,口齒不清道,“頭兒,唔,伊去,啦啊?”
凌肖人已經沒影了,莊律反應快,忙扔了筷子匆匆跟著。
“等唔,”汪習急匆匆咬斷面條,廣超被方才的一大口噎著,人都站起來了還在捧著碗喝麵湯,將麵碗往最外面那張桌子上一擱,一抹嘴追上汪習。
其餘人叼著麵條面面相覷,雲裡霧裡。
陸沉讓府中各暗衛一人搜一條巷子,將依雲外出可能去的地方一一在地圖上標註出來,帶了雲十三去其中中心地帶搜尋。
拐了個彎,雲十三快走幾步路人般擦著陸沉的肩往前去,小聲急道,“有人跟著。”
他走快些停在一旁的買糖人的攤子邊假裝看捏糖人,陸沉經過他時低聲問了一句,“是北邊的嗎?”
雲十三低著頭快速回道,“南衙禁軍。”
陸沉聽後稍微放下心,不經意放慢腳步,悠閒的逛起了街。
凌肖發覺他腳步慢了,馬上明瞭是自己這身衣服誤了事,南衙禁軍巡視京都,一身暗紋錦衣配皮子腰封以及護腕,腰間配禁軍腰牌統一佩刀,肅然大氣,在人群中比常人都要出挑。
莊律現已知道凌肖正跟著誰,回身對後面十步開外的汪習廣超等人做了個手勢,汪習廣超瞭然,悄然隱到暗處。
陸沉在一處糖糕鋪子前停下,白清實喜歡這一家的一種青色糕點,說是帶著淡淡的竹葉香氣,就進去買了一些。
出來時,凌肖靜靜站在街道對面看著他。
陸沉看著一愣,客氣的朝二人輕輕頷首後離開。
凌肖的目光慢慢抬起,盯著糖糕鋪子的招牌看了一會兒,莊律盯著人群中陸沉的背影,問,“頭兒,還追嗎?”
“我們早被發現了,就看汪習和廣超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頭兒見了明平侯府的陸沉侍衛那麼激動,汪習同廣超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多話便聽莊律的,快速換了身衣服出來,經過凌肖莊律時,看莊律不經意的偏了偏臉,朝著他示意的方向追去。
人群深處,雲十三抬眼望了望他們的動靜,慢慢往後退。
這邊的人就扔給陸沉罷,其餘的事交給他。
陸沉自受了雲十三的提醒後,周身警惕提到最高,路上遇著了一位買扇子的公子,那公子自映入陸沉眼簾就一直在扇子攤前挑挑揀揀,滿臉嫌棄,將攤主氣的吹鬍子瞪眼,好不容易揀了把滿意的,付了銀兩,一扭頭正好與陸沉打了個照面。
公子笑眯眯的以新扇子點了點他的肩,提醒道,“公子,你東西掉後頭了。”
陸沉瞥了他一眼,回頭往地上看,目光轉動間發覺身後跟著的兩人,默默撿起一枚青玉扇墜。
那公子看清陸沉手中之物,不好意思笑笑,“在下眼拙,這是在下的東西。”
陸沉道了句無事,目送他笑眯眯走遠,繼續行路。
晏子初拿著新扇子轉悠了一圈,重新回到扇子攤前。
攤主頭都不抬,“一經賣出恕不退還。”
晏子初淡淡道,“什麼時候一代鐵掌聖手竟開始賣扇子了。”
攤主筆下徐徐繪出一幅竹菊圖,“只需你晏家主開茶樓,就不許我韋某賣扇子?我可沒搶你生意。”又笑道,“韋某竟不知晏家主什麼時候這般好心了。”
“看在舍妹的面子罷了,”晏子初將方才掏錢買的那把扇子扔回去,又擱下一枚金錠,道,“畫副好的,改日我再來取。”
未羿捋了捋假鬍子,毫不客氣收下金錠,朗聲笑道,“晏家主大方,韋某定傾力而繪。”
晏子初沒再多言,依然提溜著自己的破扇子晃晃悠悠回三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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