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舔了舔唇,“不是該說先忍著別讓傷口沾水嗎?”
顧長雲盯著她唇上的一片水光,幽幽開口,“你能忍侯爺不能忍,一身汗味。”
不能忍您還不是在這守著,雲奕腹誹一句,撇撇嘴,“侯爺嫌棄我。”
顧長雲丟下一句,“不嫌棄你嫌棄誰?”一邊活動手腕一邊往外走。
雲奕靠在床頭,歪著頭看他背影消失在門外,漫無目的的想侯爺會不會回頭。
在夢裡,小侯爺頭一次回頭看了她,但恍若隔著大霧,看不真切,給她的感覺也不真切。
黃粱一夢。
她沒所謂的笑笑,看外面這天光已是日上三竿,身上黏糊糊的,著實不爽利,正要掀開被子下床,忽而顧長雲又回來了,涼涼瞥她一眼。
雲奕果斷收回手。
顧長雲站在日光中,雲奕眯了眯眼看他,隱隱約約聽見了一句什麼“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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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周身像是籠了一層紗,聽的聲音不真切,日光中的侯爺也不真切。
只是她聽見外面白頭的叫聲,芭蕉輕晃葉片的聲音,還有煦風輕輕撫過簷下的碎玉鈴。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
將她從夢境深處拉了出來。
顧長雲皺眉看她,小野鳥怎麼看上去暈乎乎的,難不成還傷到了腦袋?本來就不聰明,可別再傻了,想著一會兒要去找白清實說事,讓他再開個藥方,給小野鳥好好補補。
還沒想完,小野鳥探著身子跟他提要求,“侯爺,想吃八寶羹,多加些糖桂花,放些綿白糖。”
得,還有精神要吃的,沒傻。
顧長雲懶洋洋“嗯”了一聲,消失在門外。
書房中,白清實好不容易才將阿驛塞給王管家帶,同陸沉一起靜靜等著顧長雲來。
昨夜的事他心中已模糊有了些輪廓,就等著雲奕醒,將這前前後後串聯起來。
陸沉猶豫了幾番,白清實對他的反應向來敏感,開口問,“怎麼了?”
陸沉看了眼門外,欲言又止,“侯爺在偏院待了一整晚。”
這木頭居然能有一天想這些事,白清實忍不住抿嘴一笑,“哦,是嗎?”
陸沉看著他,神色無奈,又夾了些別的東西,“正經些,別笑我。”
白清實勉強收斂了些,一本正經道,“這事你跟侯爺說去,要不就去祠堂對前輩們說,對我說可沒用,我管不著,侯爺高興就好。”
陸沉想了想,認同點頭。
顧長雲先去後頭廚房吩咐了一番才拐去書房,同他們二人揀重要東西講了一遍。
白清實臉色有些古怪,“這離北到底在京都藏了多少人。”
陸沉面色凝重,“我這就帶人去城外竹林搜一遍。”
顧長雲頷首,“城外方圓一里都好好搜一遍,還有,找找依雲在哪,”語氣陡然轉冷,周身殺意浮現,“在京都還膽敢這般撒野,當我大業沒人了嗎?!陸沉!帶雲衛將城中大街小巷都給我細細搜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