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猶豫了一下,側開身子讓人進來。
人是被雲衛一左一右撐著進來的,雲奕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白了。
關上包廂門,雲衛在外面守著。
顧長雲擰眉,伸手去接她,“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雲奕剛被他捉住手臂,一瞬間就軟了身子,還好顧長雲及時攬住了她才沒讓她滑到地上。
遮掩血氣的藥失了靈,濃重的血氣爭先恐後的往顧長雲鼻尖竄。
“侯爺下腳真準,”雲奕有氣無力的笑笑,“差點就以為侯爺是故意的。”
阿驛傻愣愣的張大嘴,扭頭看旁邊白清實處變不驚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扭回頭看著顧長雲,呆呆的指了指雲奕,“少爺,這是誰啊?”
顧長雲沒工夫理會他,將雲奕撈到椅子上,雲奕軟綿綿的就要往下滑,顧長雲連忙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寒聲道,“腰上有傷?怎麼回事?!”
他本是想著腰封好歹能擋些力氣,所以方才那一腳踹在了雲奕腰間,可現在看著雲奕這副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樣子,不禁後悔起來。
雲奕衣上酒漬油漬花了一片,黃色壓不住血色,腰間滲出些紅,顧長雲愈看愈不順眼,伸手就去解雲奕的腰封,嫌棄,“哪摸來的衣服,這就是你說的不給侯爺丟臉?”
別說阿驛了,白清實都悄悄紅了耳尖,攜著屋中其餘兩人悄悄溜了出去。
雲奕費力的想了一會兒,“劫了一個過路人……”
“過路人?”從其他男人身上扒下來的?顧長雲黑著臉,下手更加利落,直接剝去這被毀的不成樣子的外衣扔的遠遠的,雲奕眯著眼任他動作。
她裡頭還套著原來的衣裳,想的是侯爺的衣服怎麼能隨便扔。
顧長雲見了臉色不好反而更差,沒了外頭那件遮擋,愈發明晰的看出來雲奕腰間猙獰的傷口。
倒也不是傷口多深,就是留了忒多的血,腰間紅了一大片,雲奕動了動手指想要用手遮一遮,訕笑道,“不打緊,就是看著怪慎人的……”
“別動!”顧長雲咬著牙,動作輕柔的解開絹帶,慢慢揭開被血浸透的外衫,血是一層層染的,外衫與裡衣粘黏了太久,顧長雲手上一動雲奕就小聲抽一口氣。
就會裝可憐,顧長雲心中罵了一句,手上動作停了。
雲奕撐起眼皮看他,“侯爺?”
像是在問他怎麼不繼續脫了。
顧長雲火冒三丈,又壓著性子鎮靜下來,出去一趟拿了小剪刀和自己的斗篷回來。
冰涼的剪刀幾乎是貼著皮肉剪開衣裳,雲奕身子隨著剪刀的移動微微戰慄,皮肉黏著布料,剪開後仍然不好下手。
顧長雲真動氣後面色反而愈毫無波瀾,將人扶起來避開傷口裹上斗篷,半摟半抱的帶人出了門,沉聲吩咐陸沉讓人趕一輛馬車去後門。
靠著溫暖有力的臂膀,鼻尖滿是熟悉的安撫人心的松香,雲奕的那根弦終於崩斷,失去意識陷入昏睡。
顧長雲只覺得肩頭一沉,此時已至後院,索性直接將雲奕橫抱起,小心送進車裡。
直直盯著雲四吩咐,“好好的走穩當些。”
雲四忍不住將心提起來,重重頷首,“是。”
顧長雲大步回到前面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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