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明平侯府中,顧長雲靜靜坐在自己院子裡,看月亮一點點爬上來。
桌上茶水換了幾茬,杯中的茶水又涼了,顧長雲紋絲未動。
連翹輕手輕腳的來換茶水,顧長雲冷不丁開口,“回來了嗎?”
連翹當然知道是在問誰,咬唇猶豫一下,道,“還未回來。”
顧長雲冷笑一聲。
連翹只覺得今夜這風格外的涼,吹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多時白清實捏著一封花帖來尋他,道,“樓清清送了帖子來,請侯爺去呢。”話是對顧長雲說,眼睛卻往連翹那瞧。
連翹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白清實會意,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收拾整齊的阿驛衝了進來,笑道,“少爺!咱們什麼時候走?花街的燈全都挑了起來,比往日多了好些!咱們還不走嗎?”
白清實展開扇子擋了擋臉,後悔沒讓陸沉好生看著這孩子。
一天天上趕著找罵。
顧長雲抬眼看了他們一下,靜默片刻,起身接過白清實手裡的帖子,淡淡道,“走罷。”
阿驛歡快的跑在他們二人前面,白清實幾番張了張口想替雲奕說幾句話,又怕激得顧長雲更動怒,只好閉口不言。
漱玉館中歌舞昇平,樓清清親自站在花廳門前迎顧長雲,見他來了手絹一揚嬌聲埋怨,“侯爺好難請,來得這般晚,難不成清清不寫帖子侯爺就不來了?”
顧長雲輕笑撫了撫她的背,“清清莫氣,侯爺還不是為了多得你一副墨寶嗎。”
“侯爺您就別哄人家了,”話是這樣說,樓清清臉上的笑意騙不了人,挽著顧長雲的胳膊往裡走,“來罷侯爺,細腰這曲舞準備了好長時間,就等著給侯爺跳呢。”
顧長雲同她說著話,進了二樓一個早早預備好的包廂,吃了兩杯酒,疑問,“依雲呢?今日怎麼沒見他?”
樓清清團扇掩唇,秀眉微蹙,“說到依雲,她昨日跟著小屏出去採買了些東西,回來也不知是風吹了還是怎麼了,嚷著頭疼,一直躺著沒起來,我讓大夫給瞧了,說沒什麼大礙,近日許是練指法心神操勞了些,得補補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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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慌張心疼的一皺眉,追問,“請的哪個大夫?可是抓了藥?我府裡還有些好參,明日讓人多送來些補品。”心想這依雲搞什麼名堂,在房中閉門不出能用什麼法子留人,思及此處目光悄然在桌上杯碟掠過。
樓清清被他逗笑,“侯爺緊張什麼,還怕我漱玉館虧待了人家姑娘?放心罷,補湯早就送過去了,一頓都不帶落下的,”又嬌氣撅嘴,“侯爺就知道擔心別人,清清操勞近日飛花宴也是忙了許久,也不見侯爺多關心一句。”
顧長雲連忙摟著她的肩頭晃了一晃,軟聲哄道,“清清,是侯爺錯了,侯爺跟你賠罪,明日我將府裡的銀絲燕窩全給你拿來,別人一分都別想碰。”
樓清清伏在他肩上,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在他胸口,喜笑顏開,“那清清就多謝侯爺了。”
顧長雲同她說著話,眼睛時不時往下瞥一圈,近日館中事情多,樓清清沒坐一會兒就被小屏有事喚了出去,顧長雲讓守在外面的陸沉將在花街上轉悠看熱鬧的白清實阿驛接過來,陸沉求之不得,低聲應了句忙去了。
顧長雲掰了小半個石榴,站在欄板後低頭往下瞧,每見著一個身形與雲奕略像的人就彈指投出一小粒石榴子打在那人身上,待那人一臉莫名其妙抬起臉四下扭著頭尋人時看清他們的臉。
男女不忌。
但還是一無所獲,不覺擰眉,手上慢慢增加力道,石榴子的汁液染紅了指尖。
小野鳥到底跑哪兒去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沒露面,還能在路上被人截胡了不成?
顧長雲親身證明人不能亂猜亂想,雖然覺得離譜,還是管不住自己一般,想著等陸沉回來就讓他去知會雲衛順著去水莊的路出城去找。
他以為自己計劃的周密,卻不曾想到雲奕早已混入漱玉館中,同一片醉眼朦朧的紈絝子弟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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