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雲十三咬了口棗泥酥,看著雲奕悠哉遊哉往回走的背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次日清晨,雲奕沒再餐桌上露面。
阿驛愣愣的看著她的空位,回頭問顧長雲,“少爺,雲奕還沒有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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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雲沉著臉,讓碧雲去喊雲七過來,問,“雲奕呢?”
雲七道,“一大早隨月姑娘一同去三合樓了。”
顧長雲摔了筷子,“明平侯府的飯不好吃?跑去三合樓做什麼!”連面都不露了,真是架子大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廳中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甚至替今日做飯的廚子暗暗捏了把汗。
白清實率先打破沉默,氣定神閒的給陸沉盛粥,又盛一碗放在阿驛面前,道,“雲姑娘幹什麼自有她的道理,說不定只是回去幫月姑娘的忙,是吧阿驛?”
阿驛乾巴巴道,“是……啊,少爺,你別生雲奕的氣……”
被一時氣憤衝上頭的顧長雲臉色緩了緩,冷道,“她有什麼道理?整日見不著人影,就知道瞎跑。”
白清實對一旁僵著的連翹使了個眼色,連翹反應過來連忙送上一雙新竹筷。
眾人皆暗道有驚無險,鬆了口氣。
自從先侯爺及夫人離世,侯爺的脾氣就差了許多,性子也變得乖僻,外人說侯爺是驕奢淫逸敗了品性,只有侯府裡的人對此是又心疼又憐惜。
飯後,白清實跟著顧長雲去了書房,細細揣摩昨夜雲奕帶回來那本書,似是不經意問起,“依雲她那……就只這一本書嗎?”
顧長雲呷了口茶,“試試不就知道了。”
陸沉拎來鳥籠,將肥麻雀放出來。
許是在這種類似的房間裡待的時間長些,肥麻雀自然而然的飛上桌案,左看右看。
白清實將集子攤在它面前,掀到第一頁。
肥麻雀張了張嘴,蹲在一旁不動如山。
白清實與陸沉對視一眼,繼續往後翻。
又翻了幾頁,肥麻雀突然有了反應,激動的撲打著翅膀搖搖晃晃上前,站上書頁低頭一陣猛啄。
是一段小序。
大業三年榴月十五之夜,月色如水,漱玉飛花宴千萬明燈。滿耳笙歌,滿樓珠翠滿眼花。翩然飛下仙影。
“這是首寫漱玉館之前飛花宴的詩,無名小卒之作,”白清實目光緩緩下移,“……留得王孫不歸家。”皺眉,“什麼意思?”
顧長雲撈過書掃了一眼,輕笑,“意思是,三日後飛花宴上,使出渾身解數留住本侯爺。”
白清實垂眸不言。
顧長雲饒有興致,“清實,你說七王爺是不是怕我忘了狼牙這茬兒,想法兒給我提醒提醒呢?”
白清實想了想,“七王爺不是個能沉住氣的,說不定是偶然得了這狼牙,想你與離北外族有怨,不聲不響的給你埋顆釘子,時日一長差不多淡忘了,又折騰出來個白頭,去七王爺府裡轉了一圈把人給驚著了。”
顧長雲朝白清實舉了舉茶杯,朗聲笑道,“所見略同。”
白清實無奈,“人想著給你埋釘子呢怎麼還那麼高興。”
顧長雲止了笑,從抽屜裡摸出之前那個泥人,意有所指緩聲道,“侯爺倒要看看,他們能耍什麼花招。”
白清實陸沉二人的目光都落在泥人上。
靜默片刻,雲四從院門處走來,見書房門開著,規規矩矩垂眼站在臺階下,喊了聲侯爺。
顧長雲道,“進來。”
雲四進來行了一禮,“侯爺,陳門找著了,之前一直在長樂坊的後院關著,剛被放出來,腿被人打折一條,看樣子是拿一條腿抵了債。”
顧長雲想了一下才記起陳門是誰,淡淡道,“陳門全靠這一雙腿,不管他便是,翻不出什麼水花。”
雲四應了聲,退下。
白清實微微蹙眉,倒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