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依雲卻突然睜開眼,直直坐起來面目猙獰的朝雲奕撲去,迅雷不及掩耳的掐上雲奕的脖子。
下一瞬雲奕將她甩回凌亂的被褥裡,不耐皺眉,見她還要起來隨手扯過被子將人纏成了個繭,但頸側還是留了兩個微微發腫發燙的指印。
除了侯爺,敢掐她脖子的人墳頭草已有三尺高了,雲奕冷嗤一聲,直接用指尖捻滅引夢香,將殘香和香爐收進腰包,拎起凳子放回原處往窗邊走。
角落裡響起一聲輕笑。
雲奕猛然停腳,瞬時回身,隨著她的動作幾枚泛著寒光的細針朝聲音發出射去。
銀針扎入木器,自陰影中走出一人,晏子初將細針從扇骨上拔出夾在指間,抬眼瞥她一下,“師父教過的忘了?辦事要妥善,得知道收尾,”扇子隔空點了點床幔,不鹹不淡道,“這就是你收的尾。”
“那位姑娘內息已亂,若無人管她,不出三刻便會經脈錯亂身亡。”
“既然晏莊主來了,怎麼不管上一管?”
晏子初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不關我事,為何要管。”
雲奕翻個白眼,“德行。”轉身回去扒開被子扣住脖子壓在床上,在她後脊連著點了幾方大穴,又將人翻過來掰著嘴餵了顆藥。
晏子初裝模作樣展開扇子扇了扇,評價道,“粗魯。”
雲奕懶得理他,推開窗子翻出去。
晏家莊主就連翻窗也翻得優雅漂亮,跟著雲奕上了樓頂。
雲奕抱著胳膊警惕的問他,“你怎麼來了?”
晏子初伸手指了指遠處的燈火闌珊,不緊不慢道,“京都繁華,晏家二小姐能來,我就不能也來看上一看了?”
“看看看,隨便看,使勁看,”雲奕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嘟囔一句,“讓你裝,穿那麼薄還在外面溜達,回頭凍死你。”
晏子初聽見立馬將方才她的細針甩了回去,氣急敗壞,“晏子寧我耳朵沒聾!”
雲奕旋身躲過,指尖帶回細針夾進腰封,極其漫不經心,“啊,是嗎?那真是謝天謝地啊。”
晏子初看了她一會兒,仰頭望天平復了下氣息。
“我說晏子寧你就不能對我……”再回頭時人不見了,“……客氣點。”
晏子初無語凝噎,選擇回樓裡收拾爛攤子。
方才依雲動靜那麼大,不被發現才怪,外面廊上無聲無息的躺了三四個人,都是他給讓人弄暈的。
嘆口氣,果然他的子寧還是太小,辦事不夠穩妥。
晏箜探出頭對他招手,用氣音說道,“家主,這層樓的門縫處都點著迷魂香,根本不用我們的人守著一個個打暈。”
晏子初一哽,半天都沒有說話,咬著牙擺手,“回三合樓。”
雲奕躲在暗處看他們一行人走遠,無聲勾了勾嘴角。
師父說過的話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回侯府,雲奕直接去了顧長雲院子,耳朵貼在門上聽一聽,將懷中書輕輕從門下塞進去。
屋裡,顧長雲衣著整齊的坐在對著門的凳子上,靜靜看著雲奕的影子在門上晃著,然後從門下一點點塞進來一本書。
快一個時辰了才回來,顧長雲沒動,等雲奕走了才俯身撿起面前的書。
冷笑一聲,再等一會兒侯爺就要派人去抓鳥了。
依雲肯定不只這一本詩集,他只讓雲奕帶回來一本,並沒有說是哪一本,顧長雲隨便翻了兩頁看,但云奕帶回來的這本,他不問也知道是有用的那本。
月光愈下,從門縫中洩進屋內,顧長雲目光在地上那片皎潔上略流連了幾下,起身往床邊走,慢慢寬衣睡下。
不知道從何時起,吩咐小野鳥辦的事,侯爺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了。
雲奕辦事穩妥,不會出差錯。
顧長雲鬼使神差的想不出質疑自己的話,探手摸了把枕下的木雕蒼鷹,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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